快又抽完一支烟,他又将新的烟给点上,早年透支生命使用时光回溯,生命已经快到尽头了,他对于烟酒已经不忌了,谁还知道有没有明天?
“我的家人全部都在纽约,他们可是普通人,我又不可能每分每秒守着他们所有人。原本,我是想杀掉你,根绝后患,可是你身怀神体......
同时战争又起,已经不是杀掉你能解决的了的,我希望你能谨记,犹欲保残守缺,挟恐见破之私意,而亡从善服义之公心,难成大业。”他徐徐而谈,烟圈一圈又一圈,弥漫在房间里,使空气有些腥臭。
家人对于巫神来说很重要,普通市民的生命也很珍贵,无论是哪一边,巫神都不希望被张小凡波及到,这才是他思虑已久,想要表达的想法。
张小凡心里解读着巫神话中之意,嘴里念叨着:“我......难成大业吗?”
一个人抱着死守欠缺的考虑、害怕被他人破坏自己利益的自私想法,没有向往善良的品行和服从仁义的大公无私的心愿,就做不了大事。这不能只是做表面功夫,让人打从心里信服、佩服,才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样子。
张小凡沉思的样子使巫神点点头,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我用时光回溯和这一番话当做几个月前的歉礼;正所谓巫、道本不同,正邪却难分,一念神,一念魔,你好自为之!”
这老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先是不分黑白就打伤我,现在居然劝我向善,脑子有毛病吧?
看着穿墙而出的巫神,张小凡笑了笑,我就是不提醒你,你穿过去的那道墙外面是臭水沟,我让你一身屎!
“哎哟我去!”
果不其然,巫神摔了个一身污垢,骂骂咧咧走远了。
人年纪大了,到了一个地方就容易忽视检查环境,穿墙术是那么好用的吗?
张小凡笑了半天,腰都直不起来了,直到陈雅婷洗完澡,打开了张小凡的房门,微微对着张小凡一笑,说道:“小凡,有什么东西那么好笑呀?”
张小凡牵着陈雅婷的小手,将她放在自己大腿上,乐呵呵指着门对门的墙说道:“我不是说过我是怎样拥有阴阳眼的?就是那个老头刚刚找我,他用穿墙术从这道墙穿出去,可把我笑死了!”
“这道墙?外面不是臭水沟吗?”陈雅婷看着墙面,没过一会儿就掩嘴轻笑,但不久陈雅婷就止住了笑:“那他找你做什么呀?”
陈雅婷对张小凡关怀备至,上下摸索着,生怕张小凡有一丁点伤。
张小凡轻抚陈雅婷后背,让她不要担心,亲了亲陈雅婷的朱唇小嘴说道:“说我造杀孽太多,有伤天和,还和我说梦想,也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想想还真是,大半夜不睡觉,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讲一通大道理之后,又飘飘然走了,这不是脑袋坏掉是什么?
张小凡把陈雅婷推倒在床上,和她并肩躺着,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几只小蚊虫围着灯火打转,睡意又渐渐袭来,使张小凡缓缓闭上双眼。
感受着身边浑厚地阳刚之气,陈雅婷翻了身,用手撑着手,侧身面对着张小凡,呵气如兰、轻轻开口:“小凡,你有梦想吗?”
张小凡没有睁开眼睛,一把将陈雅婷搂入怀中,脑袋思绪万千,最后却淡淡开口说道:“我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梦想?我只想守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从陈雅婷身上传来‘冥界’特制的沐浴露香味,有种彼岸花的味道,这种香味让张小凡的心渐渐平复。
梦想,谁都有,有些人坚持了,有些人放弃了,二十二岁的张小凡是后面那种,他出来社会区区几个月,见过了人性的黑暗和无奈,渐渐的,也麻痹了自己。
他在大学里,学的是法律,学的是公义、正义,为的就是让坏人伏法,使好人平冤;
如今,他却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让社会充满和谐、和平的梦想与愿景,早就抛却到九霄云外。
“小凡......”感知到张小凡的心情,陈雅婷只能蜷缩在他身上一言不发,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平静。
“哎,也不知道小亮现在怎样了,又联系不上他,你说他找不到我们,会不会很慌张?不过他应该也活得很好吧?毕竟他想做巡察使都一百年了,现在如愿以偿,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张小凡自言自语叨叨絮絮,渐渐地就安稳地睡着了,陈雅婷帮他盖上被子,轻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陈雅婷走了不久,张小凡的眼角流下了一丝泪水,那是一滴,悔过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