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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箭射中树干后,孟可停止射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右手臂已经麻木的抬不起来。
片刻喘息后,他看了一眼旁边已经被射成刺猬的枇杷树,咬咬牙再次拉弓搭箭。
弓箭上弦,箭尖离开弓杆,稳稳地落在树干上。
孟可松了口气,他感觉整个手臂都要断了,但还是勉强把箭矢射出。
毫无疑问,后面的12箭全都落空,但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气不气?我这样强迫你,你气不气?”
不知何时,老汉已经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双眼炯炯地看向孟可。
“确实有些气!您明明是知道我极限的……”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孟可直接点头承认。
老汉听到他的答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壶酒。一仰脖咕咚咕咚喝掉。
“叔公......”
“你别说,你听我说!从你第一天来我这拜师开始,我就看出你小子……”
老汉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语言,随即又接着说了起来。
“……急功近利!对,就是急功近利!不管是学射箭、打猎还是那几手庄稼把式,都太过急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想要一口气把老头子我榨干,有这样的徒弟,对师父来说是大忌啊!可偏偏你自己还不知收敛。”
孟可听着老汉一顿数落,被说中了心思,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不一会便涨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老汉。
“你去了武馆,切记要将自己的心思藏好。师父愿意教,那你就学。师父不愿意教,那你也别催!否则讨了师父的厌恶,轻则让你劈柴打水三五年磨性子,重则随便教你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踢你出门!”
老汉的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句句都是在关心孟可,让他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暖。
“我晓得了。”孟可乖巧的回应道。
“行,也就是你这小伢子合眼缘,有孝心,否则老头子才懒得说这么多呢。”
老汉摆了摆手,示意孟可可以离开了,随即转身走回摇椅,躺在上面继续眯着眼睛休息。
“行,也就你这老头子合眼缘,要是您老逝世前没找到合心意的徒弟,我替您抬棺!”
临到出门前,孟可冲着摇椅上的老汉贱兮兮地喊道。
摇椅上的老汉眼皮微动,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孟可,好似在生闷气一般。
看到这里,孟可不禁暗自偷笑。
孟可走了之后,老汉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急功近利?野心?不是不教你全部本事,而是我这一身猎术配不上你这小伢子的野心啊!去学武也好……”
老汉摇了摇头,重新闭上双眼。
不一会,摇椅上的老汉便鼾声渐起,睡得正酣。
……
秋去冬来,三个月过去,孟可的日子一如既往。
转眼间到了年底,孟可也即将迎来了穿越以来的第二个除夕。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闰土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上。
点点星火在火盆里燃烧着,屋内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明天周老爷家大祭祀,人手不够。我跟周老爷说了,让闰土跟着去,只需要看着祭器不被偷就行。”
作为一家之主,张富庆坐在饭桌的首座上,一边慢悠悠的用筷子夹菜,一边把自己的安排说给妻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