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内阁中书。父亲周伯宜是一名秀才,闲居在家,也就是张富庆口中的周老爷。
周府房屋在几年前翻新过,全部都是崭新的瓦房,于前面还有两道牌坊,一道是钦点的翰林匾额,一道是半新的进士牌坊,上面大致写着周福清于同治十年得中辛未科进士。
越过两道牌坊、照壁,就是周府大门。
此日正值除夕,周家值年大祭祀,房门皆是大开,广盈宾客友朋。
不过闰土父子两人是‘忙月’,来当仆人的,可不是周府的宾客,没资格从正门进。
在张富庆的带领下,从侧边小门进,穿过一处庭园,来到了周府前院正堂。
正堂内。
一个身材稍显富态的中年人在堂中与宾客寒暄,穿着一件深褐色的褂子,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锦缎衣裳的妇人。
妇人身着淡蓝色绣金丝云纹的长袄,一双绣鞋也是用金线缝制而成,她的发髻挽起,插着金钗玉饰,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位应该就是迅哥儿的父母了。
察觉到有人进来,周老爷目光微转,瞥见是张富庆父子,没有过多表情便收回目光,继续与宾客谈论着一些时事。
少顷,客人离去。
“老爷。”
张富庆带着儿子来到周老爷面前躬身施礼。
“富庆啊,这就是闰土吧,长得真俊!”
周老爷看着张富庆身边的孟可,富态的身子随着目光下移,与闰土平视了一瞬,起身夸赞道。
“多谢老爷称赞!”
张富庆嘴角动了一下,双手局促的放在身前搓了搓,随后立马拉着孟可的手,“快快,给老爷拜年。”
“闰土祝老爷新的一年,能中举…状元。”
孟可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学着张富庆的样子,弯腰拱了拱手。
“哈哈!这个孩子还真懂礼貌。”
周伯宜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子承父业,考个进士,进翰林院。
虽然孟可这句祝福语中有些常识性的错误,但依旧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他摸了摸孟可光洁的头顶,从褂子里取出一个钱袋,掏出了一钱碎银子。
“来,这是压岁钱!”
孟可伸手接过银子,又鞠了一个躬,“多谢老爷赏赐。”
挣钱嘛,不寒碜!
父母为了凑够送自己去武馆习武的学费,明年的口粮都不一定有着落。
现在为了所谓的尊严,让父母忍饥挨饿?这才是傻子行为!
“富庆,你们这么早来,还没吃早饭吧?带闰土去厨房吧,祭器那里我让小厮先看着点。”
“谢谢周老爷。”
张富庆恭敬的谢过,随即牵着孟可的手来到了厨房,一个老婆子正在准备着食物。
父子俩说明来意,老婆子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从厨房取出两碗热乎乎的白粥。
雪白的米粥在锅底咕噜噜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孟可闻了闻,肚子立马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
天知道他穿越以来吃了多少顿的杂粮,这种白米粥对于这个时代的贫农来说真是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