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听雨这么一说,原本站在容袖舞一边的人,又开始纷纷附和起来.
容袖舞负手而立,却没有半分的表现出半分的慌张。
她环视一圈,淡淡地说道:“既然我出了这个题目,自然是有自己的答案的,连城,帮我把我写的拿出来。”
“好。”
连城应声,然后雪白的卷轴被打开,龙飞凤舞的墨字,赫然而上。
西风咽,旌旗叱咤关山月。关山月,烽火浸色,死生一别。
马回峰上秋时节,狼烟烈烈弦声绝。弦声绝,千灯参照,仰天长阙。
“好!写得妙极!”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然后人群里附和的声音纷纷响起。
纳兰听雨远远地望着,那黑衣的女子就站在那里,只是站在那里,忽然就明白了风镜夕为什么对这个女子情有独钟。
你不会因为她是一个低贱的女子而去不爱他,反而会因为她是一个低贱的女子而去爱她,用一种纯粹的不分高低贵贱的爱,去爱这个人。
爱她的坚韧,也爱她独特的气质。
可是,风镜夕再爱,都挽不回这个人的心……
纳兰听雨一整衣襟,继续说道:“不过是一阕事前准备好的词,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找枪手做的?不如你换个角度,当场再填一首,若是成了,我就心悦臣服,以纳兰家的荣誉,进你的风满楼。”
“呵,是不是我做的,我自己心里清楚,本来袖舞无话可说,但是,纳兰公子,既然你这么说了,要以纳兰家的荣誉进我风满楼,若是我不填,你岂不是觉得我看不起纳兰家?”
容袖舞望着纳兰听雨,微微一笑。
还好,纳兰听雨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这样来,反而没什么好让人担心的。
“我想一下,然后,再填一首,诸位也可以一起开始,所填好的词可以放到这个箱子里,纳兰公子,等一下,你可以自己挑出最好的那一首,我再拿出我那一首。”
容袖舞说得不卑不亢,纳兰听雨也不说什么,反而动手写了起来。
一炷香燃起来,下面人群里也有人开始填词。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高香烧尽,所有的纸笺都被放进了一个木制的盒子里,当然也包括容袖舞的。
收齐之后,连城端着箱子走到了纳兰听雨前面。
纳兰听雨一张有一张地把指尖抽出,认真地查看。
他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手中的纸笺不停地变换,只剩下了薄薄地一张。
“就是这个了。”
“青词咽,红绡绞断眉心月。眉心月,堪堪映色,浅吟离别。树头花褪伤春节,一帘醉梦相思绝。相思绝,银烛高照,冷清楼阙。”
纳兰听雨一字一句地念着,眉头依然紧皱。
他望着容袖舞,眼里满是高傲的挫败。
“我知道这是你的字迹,如果单看这阕词,你的和我的不相上下,但是你之前已经填过一阕,两相对比,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比我的写的要好很多,容袖舞。”
待纳兰听雨说出“容袖舞”三个字,场面就哗然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