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感激的目光中,风镜夕终于开口了,浅笑盈盈,温和无害。
“既然二皇子殿下这么说了,管生也不该这么强硬的,只要不打扰少爷和少夫人,大家可以随意。”
管生松了口,然后那群黑衣侍卫,立时就从众人眼里消失了。
“大家随意,管生告退了。”
然后就连管生自己,都马上走开了。
“殿下,这算是什么事?难道我们就该任由容家人这么为所欲为吗?”
“就是就是,容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了,这是我们的酒席,凭什么让他们来指手划脚!”
管生一走,刚刚还噤若寒蝉的一干人等就一个个都跳起脚来,从小声到大声,从窃窃私语到奔走相告,总之,各种丑态,都落尽了风镜夕的眼里。
“大家言重了,所谓名士风流,不是应该不拘小节吗?管生不过是一个插曲,并不影响诸位继续风流,桃花正好,不如赏花。”
风镜夕已经懒得跟这班人再多做讨论,平日一直纹丝不动的风度都消失不见了。
容袖舞,居然会跟着容止水共赴宴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笑语盈盈地一起走来,没有携手,但是容袖舞那种温和的态度,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冷硬尖刻。
容止水说容袖舞是他的逃妻,也许并不能全信,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一定是足够深刻的。
不然,容止水不会在听到容袖舞消息的第二日,就从南疆出发,带着重伤的身体来到叶城。
只是容袖舞的态度,为什么说变就变了?
纳兰听雨应该已经去说了钟小宝的事情,钟小宝会要求带上容袖舞,容止水,当然会尾随容袖舞而去。
那么他就有了进帝都的借口,护送容大官人入帝都,为皇上治病。
他把一切都算好了,可是容袖舞,却在打乱他的计划。
“殿下,不如一起去赏花吧。”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人邀请他一起赏花了,宴席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可是二皇子殿下却迟迟地还是没有起身。
“不了,去赏花,还不如留在这里喝酒。”
风镜夕歉然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这是今天的,第几杯酒了?
“哎,殿下,袖舞小姐的事,殿下不要伤心了……”来叫他的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他的拒绝,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何曾为了他伤心?”风镜夕反问。
他何曾为了他伤心?
可是怎么为什么,那颗心,就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那不过是个把他当做别人替身的女人而已,也不过是个被她利用而浑然不知的女人而已,她不过是个等他登上帝位,必然要一脚踢开的女人而已……
他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哦哦,在下失言了,殿下勿怪勿怪……”那个人连忙道着歉。
二皇子殿下今日的失意,恐怕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了。
他正要走开,抬起头却忽然看到了那两道白色的身影:“啊,容大官人他们赏花归来了!”
风镜夕蓦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