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就算镜夕没有话说,想必大家都还有话说,麻烦您再仔细地看一眼您的诏书,若这真的是的父皇的诏书,我倒要请母后说说看,欺君罔上,伪造诏书,该是什么罪状?”
纳兰听雪环顾四周,果然发现那些目光是带着诸多的鄙夷的。
她低头一看,脸上的血色顿时消退得一干二净
卷轴被摊开在手里,上面,分明是一张白纸!
一个字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纳兰听雪的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明明这上面是一份诏书的,她仔细地收藏在慈宁宫,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风镜夕的反扑……
但是怎么一夜之间,诏书,就变成了白纸呢?
“小冬子……”
凤目无力地扫向那个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的小太监,她终于认输了……
这一次,她是要满盘皆输了……
辛苦经营了十多年,她保不住她的后位,保不住纳兰家的地位……
剩下的,只有她的儿子镜夜了。
她要保住他,她不想连风镜夜都保不住!
“镜夕,镜夜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本宫所为!都是我做的!他是你最疼爱的皇弟,求你,放过他吧!”
这不是纳兰听雪今日的第一次示弱,刚刚也许只是虚晃一枪,但是现在,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母后,同样的话镜夕不想说第二遍,四弟做了什么事,刑部自然会给一个说法,这不是镜夕能够左右的,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镜夕这里,倒是有父皇的一份诏书,大家可愿意一看?”
这一次,呈上明黄色卷轴的人是连城。
即使不看,所有人,心里也已经明白,这一次的逼宫,到这里也就尘埃落定了。
卷轴还没有被打开,除了容袖舞和容止水,场下的所有人都已经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请起,镜夕不过是愿意为我西照献一份绵薄之力,以后,这西照的天下,还有赖诸位共同努力,不过现在,镜夕已经在宫中找出了一个闲置的宫殿,登基大典之前,还请诸位留在宫中小住,以免对外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风镜夕微微笑着,但是着一抹笑里,除了谦逊,也有了挥之不去的王者之气。
那个谦逊的青年,那个不得宠的皇子,已经离他远去了。
现在剩下的,只有西照的新一任君王,只有君临天下的风镜夕。
他们还是全部住在了宫中,或者说是被软禁在了宫中。
大概是因为容止水的缘故,容袖舞与他是被单独关在一个宫苑中。
环境倒也算是清雅,只是这样冷清的宫苑,大概是某个不受宠的妃嫔的。
这一夜,宫外是斗得你死我活,宫内的容袖舞却睡得很好。
但是第二天她一睁开眼,容止水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神色憔悴,眼底是青色的眼袋,也许这个人已经一夜未眠了。
风镜夕逼宫,他也是需要为这样的谋逆做一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