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泊泊地有血液流出来,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阻止不了了……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容袖舞的脸上已经遍布了血水,根本就看不清东西,但是她知道,南风浅终于还是来了。
“哎呀呀,怎么才这么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这么戏谑的声音,除了南风浅南大神医,还会有谁呢?
“哇哇,你居然已经用了七杀,这个已经到耳朵了哎,居然五天了,你竟然还忍耐得住不来找我,若不是这位兄台飞鸽传书给我,我说不定就来不及救你了……”
南风浅滔滔不绝地说着,好像看不见容袖舞不断流血的眼睛和耳朵似的,反而拍了拍纳兰听雨的肩膀。
不过,很快他又像是嫌脏一般,收回了他的纤纤十指。
纳兰听雨皱了一下眉头,只当做没有看到南风浅那么显而易见的动作。
他看着容袖舞道:“那你愿不愿意救她呢?七杀之毒,想必你要比我清楚。”
“哼。”南风浅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道:“若不是为了救她,你以为我会跟着你出鬼医谷?真是笑话。”
“既然南神医肯出手,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知道需不需要单独为神医准备一个屋子?”纳兰听雨一点儿也不恼,伸出手,把钟小宝拉到了怀里。“既然南风浅都来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了,我去了这几日,恐怕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钟小宝倒也不挣扎了,任由纳兰听雨抱着,头微微地垂了下去,只说了一句“我想睡了……”,居然就这样在纳兰听雨的怀里睡了过去。
“小宝,小宝……你不要紧吧……”纳兰听雨有些着急,摇了摇钟小宝。
可是回给他的,只有轻微的鼾声。
“有什么好着急的,只是劳累过度罢了,少见多怪!”南风浅瞪了急吼吼的纳兰听雨一眼,然后从袖子里抛过去一颗黑亮的药丸:“把这个让她吞下去,再睡上两天,就好了……”
“这是什么?”纳兰听雨接住药丸,警惕地看着南风浅,
鬼医行事诡异,他怎么敢放心地让钟小宝吃下这么一粒来路不明的大药丸?
“自然是给钟小宝补身子的药咯,我南风浅还犯不着给他一颗毒药毒死她,好歹,我和她,也算是旧识了,”南风浅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抱起了容袖舞:“不是说要给我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吗?现在就带我过去吧。”
“好,请神医跟我这边走吧……”纳兰听雨也跟着笑了一声,然后把药丸塞进了钟小宝的口中。
虽然鬼医行事古怪,但确实没有必要为难钟小宝,容袖舞不说,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就算后来容袖舞说了出来,那时南风浅也已经被困在这地下迷宫了……
是他,草木皆兵了……
待南风浅把容袖舞放到了床-上,拿出东西细细地把她眼睑上粘连的血水擦掉,纳兰听雨早已经抱着钟小宝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