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白着脸,磕磕绊绊的说:“是、是奴婢攒的……”
霍从戎嗤笑一声:“原来公主殿下竟有一颗菩萨心肠,对待下人如此大方?”
秦苒:“……”
你这是寻个机会都要对我冷嘲热讽吗?
她翻了个白眼,看着银月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宫给你上刑?你究竟受了谁的指使,也敢在本宫的饮食上动手脚?”
银月浑身颤抖,冷汗一个劲儿的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从戎见状,冷酷道:“直接上刑就好,说那么多干什么。听说魏国刑罚酷烈,什么十指连心,以钢针刺指尖。什么鼠弹筝,燕儿飞,弹琵琶,数不胜数。”
“对,听说这个弹琵琶,是要扒去犯人衣服,控其手脚,露出肋骨,用利刃划开皮肤,再用小锤敲击肋骨……”
他每说一句,秦苒就倒竖一层寒毛,恨不得把他的嘴给堵上,何况银月。
被恐吓的人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话都没听完,直接爬到秦苒脚下哭求:“公主,公主!是奴婢错了,求公主饶奴婢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是谁?”
“是、是锦阳公主。”银月哭的泣不成声,连连求饶。
“带下去。”秦苒被她哭的不耐烦,“堵上她的嘴。”
凉亭里终于安静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霍从戎问道。
“什么怎么办?”秦苒冷笑一声,“你以为锦阳公主为何寻了这么一个蠢笨的丫头,一吓唬就什么都给交代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怕被查出来。”
单有一个银月算得了什么,锦阳公主可以说是诬陷。更何况,就算她证据齐全,就算锦阳公主亲口承认是她下的毒,谁又能奈她如何?
她是锦阳公主,是大魏皇帝的嫡亲女儿。
她秦苒算什么?
霍从戎听懂了她未尽之意,换了个话题,“那丫鬟,你有打算怎么处置?”
“发卖出去啊。”秦苒说。
“公主何时这般心慈手软了?”
霍从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还以为照秦苒的性子,会将人五马分尸呢。
“谋害皇家,乃是死罪。她做下这等事,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公主反倒心疼起她来了?”
“照我说。”霍从戎往轮椅背上一靠,周身气势沉淀,威慑逼人,“似此等叛主之徒,就该一杀了之,以儆效尤!”
秦苒没有说话。
她知道霍从戎的处理方式才更适合这个时代,但她心里,过不是那道叫做“生命”的坎儿。
她不想谈这个,转移话题道:“你的腿怎么样了?比之前好些了吗?”
她伸手去摸他的腿,“我帮你看看。”
霍从戎躲之不及,叫她摸了个正着,忙操纵着轮椅往后一退:“不用。”
她是大夫吗?她懂什么!
“我在那个杏林圣手那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对你的腿大有好处。”秦苒接着道,“我给你按一下。”
她纯粹是想拉一波大反派的好感,好叫自己能平安活下去,但人家并不领情,她的手刚落到他腿上,就感到一股克制不住的杀意朝她袭来。
秦苒只得放手:“行,我不碰你。那我把手法教给你,你自己按,或者让别人给你按?”
霍从戎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勉为其难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