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眉心蹙起,眼中冷芒一闪而过。
她伏下身体,以袖掩鼻,对霍从戎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儿?什么东西掉进恭桶里了,这么熏人。”
霍从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原本压抑的心情此刻竟松快了几分。
秦苒这才施施然的转过身去,佯装讶异,“原来是锦阳。姑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毕竟这浑身恶臭,扑了多少香粉都遮不住,被人取笑事小,熏着别人可就事大了。”
没看见跟着她一块来的赵明轩都离她几步远吗?那张俊秀明逸的脸上还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嫌弃。
锦阳公主娇媚的五官狰狞了一瞬,咬牙道:“我毕竟与姑姑赌了千两黄金,若不来亲眼看着姑姑输了赌约,岂不是憾事一桩。”
她恶意满满,“姑姑,府中棺材可备好了?”
“话还是别说得太满。”秦苒也不动气,只笑道,“比斗还未开始,谁输谁赢尚未可知,也说不定,今日我还能从锦阳你的手里发一笔横财呢。”
锦阳还未说话,一旁的赵明轩就嗤笑出声。
他表面恭谨有礼,口中却讥笑连连:“莫非长公主真的以为,凭靖王如今这副残缺不全的模样,当真能从猛虎的爪下活得一条命下来?”
“臣素知长公主惯会异想天开,却不知竟疯魔到了这个地步。”
“……”秦苒也毫不客气的讥笑回去,“本宫自然比不上赵世子来得识时务。不然,也不会叫皇兄下旨,赐婚于你与锦阳。”
赵明轩眸光一寒。
秦苒心头冷笑,嚣张什么,锦阳公主性情跋扈,名声并不比原主好听多少,满京城的世家子们谁不避而远之,偏偏赵明轩倒霉,叫魏帝给盯了上去。
“世子名满京城,世出军功之家,长到现在,却不通文章,也一点战功没立,倒与这驸马之名相得益彰。”
秦苒装作没看见赵明轩面上冷霜,“不像本宫这驸马,十几岁就上了战场,功勋彪炳,神勇无双。那时候世子在做些什么?怕是连一个大字都写不好,被先生打手心吧。”
“你——”
赵明轩大怒,下意识踏前一步。
“如何?”
秦苒冷笑一声,“本宫哪句话说得不对,众目睽睽,赵世子莫非还要以下犯上,对本宫动手不成?”
赵明轩咬紧牙关,这个一向胆小怯弱,惯会在他面前谄媚做小的女人何时竟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陛下到!贵妃娘娘到!”
有内监唱喏声远远传来。
原本还算热闹的宣武门内外顿时安静下来。
魏帝和郑贵妃携手而来,秦禹丰伴随在侧,文武百官和围观百姓皆叩拜圣安,秦苒收回了和赵明轩对峙的目光,随众人一起跪下。
魏帝端坐在龙椅上,郑贵妃坐在他旁边。威严的帝王看了眼笼中猛虎,又将目光落在轮椅上的霍从戎身上,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顷而朗声道:“都起来吧。”
秦苒站起身。
锦阳公主小跑到魏帝身边,正想告秦苒的状,见他眉心微蹙,不自觉的掩了下鼻子,登时满腹委屈:“父皇!”
魏帝轻咳一声,并不看她,反而看着霍从戎道:“素闻靖王神勇,未有幸得见。是以朕听闻昨日之事,便想着来凑个热闹。这长虫凶猛,不知靖王可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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