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人不宠幸,他脑子有病吧?
好好的美人儿,他如果不疼人家,就别纳进宫啊!这不是毁人一辈子吗?
还哄人喝药,当挡箭牌,实在太下作了!
众侍卫们的眼中纷纷露出奇异,无论是司徒曜的卫军,还是司徒欢的叛军。
司徒曜登时脸上铁青,指着于寒舟道:“你胡说八道!”
“是吗?”于寒舟笑起来,重新蹲下去,匕首再次抵在柔妃的颈侧,“柔妃娘娘听见了吗?他说我胡说八道。也就是说,我没有寒疾,没有日日吃药,他每次来我宫中,都宠幸我了。他对我温柔体贴,喜爱之极,我身上的红印都是真的,我掩饰不住的腰酸也是真的——”
“你胡说八道!”司徒曜大怒,朝前一步,“霍明珠,你给朕住口!”
说完,他惊慌地看向柔妃:“她胡说八道!朕从未碰过她!”
柔妃其实没有相信于寒舟,这等时刻,这个女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信。但司徒曜对她解释惯了,唯恐她误会,立刻就解释出来。
“啧。”于寒舟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朝他看过去:“我说皇上不宠幸我,皇上说我胡说八道。我说皇上宠幸我,皇上也说我胡说八道。那我到底是被宠幸还是没被宠幸呢?”
司徒曜眼底厌恶地看着她:“张口闭口不离‘宠幸’二字,霍家的女儿真是不知廉耻之极!”
于寒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司徒欢蓦地开口:“皇兄每日对柔妃做着‘宠幸’的事,岂不是更加不知廉耻?”
他倒是没张口闭口地说,但他身体力行地做了呀!
于寒舟顿时被逗笑了,觉得这个南王有点意思,遂点点头:“我也以为如此。”
司徒曜被两人气得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拳头,看向司徒欢道:“你想怎样?”
“皇兄写禅位书。”司徒欢说道。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长,生下他们的那个女人还活着,司徒欢并不想杀他。
“做梦!”司徒曜冷冷道,他的手里也提着长剑,长剑上亦是染着血,然而他生得高大英俊,此刻便看起来威风凛凛,有气势得紧。
本来他应该率领卫军冲上来,拿下司徒欢。但柔妃此刻在于寒舟的手中,他大受掣肘。
“司徒欢,你拿女人要挟朕,胜之不武!”他看向司徒欢怒喝道。
司徒欢站起来,拿起长剑:“既如此,你我二人比试一场,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提起长剑时,身形晃了一下,还发出一声压抑的咳嗽。于寒舟顿时心中一凛,抬头道:“殿下,不可意气用事!”
这两人是有主角光环的啊!
他跟他们拼什么?
早点坐上皇位是真的啊!
然而司徒欢低头朝她看了一眼:“你到现在仍不信我。”
于寒舟:“……”
他自己刚刚踉跄!还咳嗽!怪她不信他?
然而她又不能说,他如果胜了,便是下一任天子,她岂敢吐槽天子?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他朝司徒曜走过去。
两人对峙半晌,同时身形一动!
司徒曜天生有一副健壮的体魄,司徒欢站在他面前,明显小了一号。两人长剑相撞,于寒舟总觉得司徒欢要被击飞了。
然而令她讶异的是,即便他身形踉跄,即便他时不时咳嗽一声,他却始终跟司徒曜旗鼓相当!他没有被击飞,甚至频频在司徒曜的身上留下伤势。
当然,司徒曜也在他身上留下伤势。
于寒舟看得一颗心都提起来。男人!冲动的男人!不趁着柔妃被制,迫他写下禅位书,磨叽什么?
她不能让他失败。她冒不起这个险。
“啊!”柔妃蓦地发出一声痛呼,惊到了打斗中的司徒曜。他顿时分神,朝柔妃看过去,就见她口中的帕子被取出来了,此刻因为手臂上被划出一道口子汩汩流血,而痛得满地打滚。
“不要伤害她!”他顿时怒道。
因着这一分神,他的肩膀上顿时挨了一剑,忙将注意力投入到跟司徒欢的交手中。
但他担心于寒舟伤害柔妃,无法全身心地投入打斗,很快身上多了许多伤痕。但他也没让司徒欢好过,司徒欢的身上也添了不少新伤。
每次司徒欢的身上添了新伤,柔妃的身上就会出现一模一样的的伤势,即便她紧紧咬着牙不肯出声惊扰司徒曜,然而司徒曜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哪里看不到?
一时心神纷乱,打不动了。
“明珠,不要如此。”司徒欢收了剑,转身朝于寒舟看过来,“我要和他正大光明地较量一场。”
于寒舟心道,我知道你要较量,我又不瞎。
“您忙您的。”她笑了笑说道,“我和柔妃娘娘说会儿话。”
司徒欢有些无奈,说什么话?她们有什么好说的?方才又何曾说过一句话?
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怕他会输。
她这般不信任他,司徒欢心中是有些不快的。但同时他又有些高兴,那只捏起来柔若无骨的小手,此刻握着刀子,在他背后帮他,她是不是对他……
这样一想,心头登时涌上一股甜意。
“霍明珠!你放了如意!”司徒曜冲着于寒舟喝道,“不要伤及无辜的人!”
于寒舟愣了一下,惊讶地道:“皇上,她是您的宠妃,是我作为挡箭牌保护过的人,她哪里无辜?”她眼底渐渐冷下来,“若她无辜,身为挡箭牌的我,岂不是更无辜?”
她做了什么缺德事,活该做别人的挡箭牌?
她低下头,用刀身轻轻拍着柔妃的脸,看着她道:“你的男人,好无耻。他爱的,就是无辜的。他不爱的,怎样都活该。你爱上这样的男人,不觉得羞愧?”
柔妃被她一说,果然脸上涨红,然而她咬了咬唇,大声说道:“他是皇上!治国有方!爱民如子!你们这些叛军,权势熏心,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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