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愿干休,继续冲着杨骅身上刺去。
“老师!杀人是死罪!你冷静一点!”
上蹿下跳,慌乱躲避着孙望汉刀的杨骅,急声喝止道。
他还有着大把时光,和一个老头子拼,实在太折本,太蠢了!
可惜,对于他的话,孙望就像入了魔怔,恍若未觉,手上的刀依旧一个劲地向他刺来。
渐渐地,孙望手上的汉刀没有再固定刺向他的方向,反而是朝室内一顿胡挥乱砍,桌椅盆栽倒了一地,他也浑然未觉。
该死地,这次的药太猛了!
心中嘟囔,杨骅倒也趁机上了二楼,避开了底下已然神志不清的孙望。
暗骂晦气,知道这回没法哄得孙望回心意转,杨骅正准备回房收拾东西离开,可瞧了眼三楼楼梯,他果断舍弃了自己房间,上了楼。
没有孙望扶持,外界又人人喊打,帝国内是没法呆了,他必须出国,可他不能确定在国外是不是还能像如今一般捞钱顺风顺水。
老师,既然你原是想认我做儿子的,那就给你儿子一点跑路费吧。
……
“孽障!孽障……”
孙家一楼大厅里,孙望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一个劲地砍刺着。
一高一瘦两道人影,却是将车停车在院子里,输入指纹走了进来。
“阿默,老师!”
刚绕过玄关,看到客厅里极不对劲的孙望,瘦个子不禁低呼道。
“我瞅着,老头子这回骂的,不像是我。”
摸了摸鼻子,高个子嘴边调侃,步子却是快速迈向了神志不清的孙望。
进来的两人,正是孙默与周玄,昨晚,孙望便发了消息给两人,让他们过来孙家这边。如果孙默没记错,这还是老头子放下那句“子不肖父,宁当无!”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觉得稀奇的同时,他们心中也大致有了猜测。
估摸着便是因为早年杨骅偷了周玄的本子,借花献佛的事。只不知,老头子这回约两人见面,是为了帮杨骅讨得阿玄的原谅,还是……要为阿玄伸张正义。
不过,无论两人之前怎么预想的,都绝不是眼前这幅诡异场景。
“孽障!”
孙望的刀还在胡乱挥舞,丝毫没注意到向他走近的孙默周玄。
“老头子?”
孙默大声唤道。
谁知,孙望却跟听不见似的,完全没搭理两人。
嗙!
一株被砍得枝零叶落的招运树,一部分彻底与主干分离,飞向边上的两人,还险些砸了孙默的脚。
“不对劲!”
相互交换眼神,没做犹豫,孙默快步贴近孙望,从背后缚住了老头子乱挥舞着的手臂,周玄则猛地,将孙望手里的汉刀夺下。
“老头子,醒醒,怎么了?”
轻拍着孙望的脸,孙默企图令老头子清醒过来。谁知,他这一拍,老头子不仅没清醒,反而昏厥过去。
“阿默,走!去医院!”
“嗯!”
将老头子一把抱起,方才进门的两人,又匆匆离去。
……
楼上,暗中偷窥着一楼动静的杨骅松了口气,连忙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拖下了楼。
孙望是有收藏字画的习惯的,就像他对传统电影的坚持一样,对于所有有历史感的东西,他都极有兴趣,也正是如此,尽管孙家别墅内没多少现金,可这古董字画却是一抓大把儿。
此刻,杨骅的拉杆箱里,除了两件常衣,尽皆是孙望的大半辈子珍藏。每一张字画,都拿孙望平日为外出参展准备的特制盒子装着。拉杆箱虽然只有28寸,可里面的重量却是实打实的。
“杨骅!”
就在杨骅吃力地拖着行李箱下楼时,被去而复返地孙默撞了个正着,大声喝道。
哗!
突然被人撞破的杨骅,闻声,手上不禁一抖,原本就承了不少重的箱子更是直接从楼梯台阶上滑落,好在,他反复确认过行李箱的金属扣,并没有因为这一摔就将里面的东西跌落出来。
心中担忧痛惜着行李箱内的字画,担心折损,面上却还不能显露,杨骅竭力使自己看着没那么狼狈,昂着脖子,望向孙默,道:
“叫唤什么!”
“你才叫唤呢?你全家都叫唤,汪汪汪!”
惯来厌恶杨骅的孙默,立马不客气道。
“孙默!你……”
“你,你,你,你妹啊!我问你,我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句孽障,骂的是你吧?”
斜睨着楼梯上连箱子都提不稳的杨骅,孙默眼底尽是鄙夷,没好气地问道。
瞧着孙默阴阳怪气,挤眉弄眼地模样,今天被这父子俩吓唬折腾了半天的杨骅,当即没好气地回道:
“是我,满意了吧?”
“那我老头子,怎么会在自个儿家里瞎砍一气?”
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机智赞许,孙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又问道。
“老师生我的气,一时气急攻心,失了理智要砍人,我就回房间收拾行李了。”
心底紧张,杨骅面上却是一派淡然,故作平静道。
打量着杨骅这副看似坦荡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伪君子模样,孙默掏了掏耳朵,故作惊奇道:
“真的是行李?不是什么老头子的珍藏又或者别的什么?反正,有的人嘛,就长了身贼骨头,这不偷不摸点什么,怕是很不习惯吧?”
“你!”
被孙默说中了的杨骅脸色一白,瞬间,又故作恼怒道。
“你?你妹呀!滚吧,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不屑地看着杨骅离开的背影,孙默倒也能猜出老头子约自己等人今天来的用意了,眼下杨骅灰溜溜地离开,正说明他没在老头子这里讨着好,说不得今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如果不是老头子突发癔症,还当真是个大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