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吧。”
李易挥退密卫,只要不干扰到别人,袁晁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
反正老头子身体好,冻几天不成问题。
回到大宅,李易携萧清月去看梁孟。
“溱王,近来可好?”萧清月望着床榻上连动一下都困难的男人,缓缓启唇。
“想来是不好。”
萧清月并不是尖刻之人,但面对梁孟,她只恨言语不能化作利剑,将其凌迟。
梁孟盯着萧清月,嘴角噙起嘲讽的笑,“别忘了,你终究是溱国人,你身体里的血改变不了,他如今宠你,不过是贪图美色。”
“苏闲处心积虑谋夺溱国,怎么可能对你不介怀。”
“待他拿了天下,自不会再愿意亲近你,不信你就看看,还有没有诞下子嗣的机会。”
梁孟笑意加深,毫不掩饰对萧清月的怜悯。
李易脸黑了,这玩意,挨了这么多刀,还是死性不改,有点机会,就要挑拨,往人心里扎刺。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李易拔出尖刀就走过去。
萧清月拉住他,从李易手里把刀拿了过来。
“溱王与我血脉上倒是亲近,可做的事,怕连禽兽都不敢同你相较。”
“到底是哪来的脸,让我认同溱国。”
“我是有多蠢笨,才会去帮一个处心积虑谋害我的所谓‘亲人’。”
“就是李易有恻隐之心,我也不答应。”萧清月字字锋利,眼里盈满愤恨,用尽全力将手里的刀扎进梁孟右肩。
拔出来,萧清月几乎疯狂的去捅梁孟。
因为这个人,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多少人流离失所,荒野上,又有多少枯骨。
他们带给百姓的,从不是希望。
溱国皇室一脉罪恶滔天,比任何人都该死!
恨意一倾泻,根本收不住。
“清月。”
李易抢过萧清月手上带血的尖刀,将人搂紧怀里。
“苏闲,看到了吧,她骨子里,和我是一种人,见了血,就无法自抑的兴奋。”梁孟看着李易,扭曲着脸,笑的猖狂。
李易抬眸,冲门外喊,“取醋来,让溱王喝个痛快。”
“把鼻子堵严实了!”
安抚住萧清月,李易上前,掐住梁孟的脖子,把人提起来,“对了,跟你说个事,林将军还没忘吧?”
“他活着,已经降了。”
梁孟瞳孔猛缩。
“林婉确实是个好苗子,一定会所向披靡。”
李易说着手一松,任由梁孟像死鱼一样砸在床板上。
戳他的心?
李易倒要看看,梁孟还能不能安稳睡着。
牵着萧清月的手,李易丝毫不理会后面的嘶吼声。
“是不是很脏?”
萧清月抬头看李易,清眸里满着痛苦。
李易拧干布巾,替萧清月擦拭手上的鲜血。
“清月,好人堆里会有坏人,坏人堆里会有好人,这跟身体里流淌的血无关,你与他们不同。”
“永远别质疑自己,你得相信我的眼光。”李易看着萧清月,“外人都说我好美色,但你应该清楚,我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表象就对其掏心掏肺。”
“梁宁汐和你一个娘胎,甚至九成相像,但她几次引诱,暗示,甚至脱光了在我面前,我也没心动过。”
“阿茹娜至今还在种菜。”
“勋贵们明的暗的送来的美人,别说碰了,我连看都没去看。”
“清月,绝美的容貌,固然让人恍惚,但支撑人走下去的,从来都是品行。”
“你不曾享受过梁氏的荣华,他们犯下的罪孽,别往自己身上揽。”
“你是独立的个体,在他们把你丢入水中时,你和梁氏就没了关联。”
深怕萧清月钻进死胡同,李易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你只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萧清月扯出一个笑,“李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肠,可以在犯下这么多罪行后,毫无负疚。”
想到和这些恶魔同根同源,萧清月又怎么能不嫌恶。
“每日投胎的人太多,总有畜牲趁牛头马面不注意,披了人皮。”
李易在萧清月眉眼间吻了吻,“我既怕你憋着,又怕你见了梁孟,连自己一同怨恨上。”
“清月,我最庆幸之事,就是那年你摔下台阶,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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