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领了珍娘才出门,也没瞧见梨枝几个,便只留了句话。紧接着就有太子身边得力的女官过来见礼,引着凤阳往太子妃殿中过去。
从太子议事之处,穿过一个小花园,再转过莲湖上的九曲廊桥,就能直达太子妃处。往常凤阳便这么走,今日自然也是。
太子东宫比起皇帝的后宫,自然只能以狭小来论。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毕竟是太子东宫,其间景致自然不会差。不过其间最美的,自然就是莲湖了。这会子正值夏日,莲花盛开的季节,这莲湖便是东宫女眷不得不来之处。更何况,太子时常会从这莲湖上的廊桥经过,到东宫女眷所在处去呢。若是运气好,香腮粉荷,叫太子一眼见了喜欢上,得了机会近身伺候,便是自己的造化了。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
珍娘才跟着凤阳穿过小花园,就听见有人正在唱歌,听着倒像是《采莲曲》。只是这歌声天生带了一股子媚意,总少了自然的味道,失了本色。
凤阳听了这声音不曾说什么,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引自己过来的那女官。
那女官忙垂首对凤阳道:“听声音,似乎是何良娣。”
凤阳听了这话,眯了眯眼,叫珍娘无端看出几分冷意,可惜那女官垂着头,不能得见。
凤阳冷哼一声,道:“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你回去同太子哥哥说一声,叫他也来听听他的良娣唱的曲儿。”
那女官踌躇片刻,便领命去了。
“那人有什么问题吗?”珍娘自然看出凤阳是特意支开那女官的。
凤阳听了珍娘说话,才将面上神色缓和了,道:“不过是个心大了的丫头,打量着太子娶了太子妃,我不好动她呢。”
珍娘心里有了几分底,道:“真是个可怜见的,这几年受太子妃管束多了,竟忘了你这第一女官,却是她最顶头的上司呢。”
凤阳笑笑,看了一眼九曲廊桥,领着珍娘走了上去。
“谁耐烦知道她的主子是太子妃还是别的什么人呢,”凤阳轻飘飘道,“太子妃在九曲廊桥设宴,偏偏在见到太子妃前,我先见着了和太子妃水火不容,又不被我看得上眼的何良娣。”
“也罢,只看结果如何,也就是了,”珍娘在凤阳身边久了,也学会了凤阳的脾气。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谁得了利。
“说不得,是双赢呢,”凤阳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走吧,我带你瞧瞧这位东宫第一宠妃。”
凤阳珍娘两个越往前走,歌声也就越来越近。
直到一处,船桨破水之声传来,珍娘一抬眼,就看到了倚在小船头上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水碧色衣裳,发鬓间簪着一朵刚采下来的半开半闭的莲花。莲花粉嫩的色泽,衬着女子带着些许嫣红的娇腮,又有那娇艳欲滴的双唇开合,正唱着:“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凤阳见了那女子,也不说话,只是目不斜视,径直向前,那女子见此,方才停了歌声,娇滴滴道:“凤阳郡主这是要往哪里去?”
凤阳淡淡扫了她一眼却没说话,倒是珍娘呵斥道:“你是何人?见了郡主不行礼也就罢了,竟还想着窥伺郡主行踪。”
“不过是句客套话,这位姑姑何必这么认真,”何良娣这一开口,就添了三分媚骨,叫人骨头都酥了半边,她微微一动,便见她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裳就此散开来,等她坐起,已是香肩半露,气息微乱,“东宫良娣何氏,见过凤阳郡主。”
珍娘见了这情形,不知怎的,心中无端恼了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凤阳已经先开了口。
“何良娣一直是这样……豪放?”凤阳不带丝毫感情的上下打量了一回何良娣,嗯,不怪太子陷得深,实在是何良娣这样的女人,也没几个正常男人拒绝得了不是?何况是太子呢,只怕若皇帝亲自见了,也是喜欢她得紧的。毕竟如今宫中,最缺的就是像何良娣这样,娇娇柔柔,菟丝花一样,生性狂放,又很能作的女人了。
何良娣见凤阳用词谨慎,不由抿嘴一笑,道:“郡主果然是个难得的雅人,妾见过的男男女女,竟没有一个比得上郡主的。只是郡主多日不来,妾竟想念郡主的紧,郡主日后常来可好?”
这话说完,珍娘立时便黑了脸,上前一步,道:“我家郡主自然处处都好,可是何良娣才见过多少人?便能夸下如此海口,只是想来太子殿下在何良娣你心里,必是不算在这些‘男男女女’之中的,那这话里头有几分真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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