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只当做自己不曾听到,而是扭头对太子道:“太子哥哥你说,我若是去求圣人与娘娘,把封邑改为溱州,可能得允许?”
太子听罢,想了想道:“这个说不定可行。只是溱州远在西南之地,实在有些贫瘠,又没多少人口,除了这茶,其他又没得什么值得你看上的东西。你若喜欢这茶,只叫人每年给你进上一些也就罢了。”
凤阳听了,却还是道:“我叫人先去查探一番,若是那溱州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美丽去处,我再去求圣人和娘娘。”
太子和凤阳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把太子妃和何良娣全然放在了一边。太子妃不好打断他们,便只好把关注点都放到了何良娣身上。
何良娣方才被凤阳无视,有些丢了面子,便不时做些动作勾引太子,但太子和凤阳说话,心里又对何良娣有些膈应,此时便也只视而不见,倒是太子妃在何良娣右侧看了个一清二楚,恨得不行。
“何妹妹往日都不大爱出门,今日倒是凑巧,郡主难得来一次,都能被偶尔出门的何妹妹遇见了。”
太子妃开了口,凤阳和太子虽然都还说着自己的话,却都留了几分心神,去听何良娣和太子妃说话。
何良娣见太子不关注自己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如今又有太子妃挑话,何良娣便回道:“不过是这些日子早晨不大爱出门罢了,怎么到了太子妃姐姐口里,倒像是一直不出门,今日特意卡了郡主来的点出来似的。”
太子妃冷哼一声:“我倒记得,何妹妹今个早晨还遣了人来给我回话,说是你身子不爽利的。郡主一来,你就爽利了?”
“瞧太子妃说的,我在屋里待得久了,有些气闷,便出来逛逛园子,又有何不可?”
“逛园子,还会特意泛舟唱歌?何妹妹,这湖上湿气大,可别真病了才是。”
何良娣挑了挑眉毛道:“太子妃放心,妾若是要请太医,必会来报了太子妃你的。”
何良娣见太子妃一脸不屑,又看了太子一眼,笑道:“太子妃姐姐不说,我倒还忘了,我方才看见给郡主领路的那个姑姑……似乎常到太子妃你这儿讨赏,也不知太子妃都给了她什么?叫她如此忠心呢。”
“何妹妹慎言,那可是太子身边的人,我不过看她伺候得好,多赏她几次罢了,怎么到了何妹妹这里就……”太子妃道,“我听着何妹妹说话,倒是总觉着话里有话呢。”
太子妃和何良娣互相揭短,倒是开心,却不妨太子和凤阳已经停了话茬子。过了片刻,两人反应过来时,太子脸色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何良娣倒是怯生生喊了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却只呆在那里,连话也不敢说一句,全然不比方才和何良娣斗嘴时,牙尖嘴利的模样。
凤阳见状,又抿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搁置了茶盏,对太子告辞道:“太子哥哥有事,我便不多留了,这就去娘娘那里,想来恰能赶上用晚饭。太子哥哥过会儿可要过来?”
太子这才强笑道:“不了,今日来不及,我明日再过去吧。”
太子说完,又问了宫人可将雪芽拿给梨枝了,又叫人采了些新鲜荷花荷叶。
“你和四弟都爱吃食,这些荷花荷叶便叫底下人拿去做些零嘴吧。可惜这会儿还早,莲蓬和莲藕都不曾长成,不然还能叫你一并带些回去。”
“这已经够了,”凤阳笑着谢道,“若真是到了莲蓬莲藕收获之时,太子哥哥你还不得把半个莲湖都给我搬过去?”
“你们喜欢,便是搬过去又如何,”太子笑道,“我一个月都不定赏上一回,又没两个人爱吃这些,放东宫里头,才是浪费了呢。”
“太子哥哥这话,说的我心花怒放的。就算这事儿只能想想,也足够了,”凤阳又问道,“这雪芽还不错,太子哥哥你果真一点也不留?”
“不留了,我若喜欢,自去寻你,你难道还能不给我茶吃?”
“这倒也是,”凤阳说着便起身,又告了一次别,这才领着人出了东宫,直奔皇后宫中去。
等走了一会儿,梨枝方才过来,把方才同珍娘说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凤阳这才明白,为何方才梨枝跟在太子身边,又为何,太子对太子妃和何良娣都这样不客气。这算计太子也就罢了,还算计自己,不知道太子惯会维护自己的吗。
凤阳心里想着,却也生了些许甜意,便想着过会儿去了皇后处,定然更要多帮太子说些好话才行,不然也对不起太子对自己的上心程度不是?
凤阳早遣了人到皇后处回话,因此见了程姑姑守在外头,也不很惊讶,只是道:“姑姑伺候娘娘辛苦,随意遣个宫人出来也就是了。”
程姑姑笑着应了几句,才提醒道:“听说郡主这是才从东宫过来?娘娘等着呢,您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