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老圣人请您进去呢。”
凤阳才行到门口就有宫人迎了上来,说了这么句话,凤阳和子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目光中的谨慎。
“劳烦宫人辛苦,还专程在外头等我,”凤阳对待老圣人身边的宫人们一向十分温和,因而素有些好名声在,也常能得这些宫人笑脸相迎,也比别人多两句提点。所以今日这宫人虽然目不斜视,手里却悄悄做了个手势,告诉凤阳小心些。凤阳了然,更拿了十二分的谨慎与机灵出来,还把珍娘留在了外头。
“珍娘你就在外头守着吧,若有什么事儿,我再叫你便是。我今日来得迟了,过会儿子找老圣人讨饶,可不能叫你们见了,”凤阳说罢,便带着盈盈笑语看向先前说话那宫人。
“郡主放心,奴婢同珍娘姑姑一道,必能守得严严实实的,不会叫旁人知道郡主是怎么向老圣人讨饶的,”那宫人也是一张笑脸,嘴里说着打趣凤阳的话,却也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凤阳点了点头,没再言语,而是径直进了那宫人推开的门。
珍娘在外头眼见凤阳进了门,对那宫人微笑一礼,便垂首立在原处,再不动了。那宫人见状,目光一转,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却也没说话,脸上倒是还带着笑,不时指点在院子里伺候的宫人们,偶有错处,还能得了他一声笑骂,倒是不怕叫老圣人听见,可见是极得老圣人宠爱的。
凤阳进了门,转过重重帷幕,便看见老圣人靠在大迎枕上,正在看书。床脚放着两个冰盆,好在他身上盖了一床薄被,倒也不会觉得凉。
凤阳见了老圣人,脸上先带了七分笑意,说话行事,也是爽朗大方,毕竟是老圣人最喜欢的没多少心机的模样。
“今个儿凤阳来迟了,老圣人可别恼了我。”
老圣人听了她说话,却没理会她,而是直到将手上这一页看尽了,才翻了一页,而后就手将册子放到了薄被上:“方才你闹那一场,便是睡着了也得被你吵醒。都这么大了,怎么规矩上竟还这么不经心。”
“那怎么能全怪我,”凤阳不用猜都知道,这前因后果,老圣人必定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几人对话,说不得都有人一字不落的复述给老圣人听了。
凤阳也不管老圣人的冷脸,嘟着嘴,自己坐到了老圣人床边的脚踏上,手正正好能放到老圣人床边,便形成了一个仰头看着老圣人的姿势,也能叫老圣人清楚的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情绪。
“分明是昌平自己不经心,好好的一批纱缎,若按规矩存放又怎么会被浸湿?显然是底下有人偷奸耍滑,”凤阳说到这里,耸了耸鼻子,“昌平得了信,不知道先查明真相,去求皇后娘娘帮忙,反而直接来找我,想叫我给她拿缎子。可您说,这平白无故的,我上哪儿给她变戏法去?宫中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何况是缎子这样的消耗品。一匹两匹也就罢了,她那可以一大批呢,我如何能自己做主?”
“才说你规矩上头不经心,这会儿倒是挺懂规矩的了?”
“我不就是仗着您不会生气吗,何况您那时候也该起了不是?”凤阳狡黠道,“往常都是我叫您起身,今日不过换个法子罢了。”
老圣人听了凤阳这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顺手拿了放在薄被上的书,轻轻敲了下凤阳的额头:“成天都想些鬼主意,也没个正行,亏得你还是长辈呢。”
“哎哟,”凤阳叫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多疼呢,“再是长辈又怎么样,我还比她小呢。”
凤阳见老圣人真不想理会自己,忙道:“可是这事儿确实是昌平没按规矩办事儿啊,只要皇后娘娘开口,我二话不说就叫人去找最合适的缎子给她。至于我的规矩……我可是第一女官呢,除了您和皇上皇后,谁还敢挑剔我的规矩?宫规我都是记在脑子里的。”
见凤阳一脸得意,老圣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先还想着要多数落凤阳一阵,如今也放一边了。随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道:“原先还想叫你帮着指点指点昌平,如今都是钱太妃在教着她……”
“我怎么敢说教导,”凤阳忙道,“方才我见昌平都觉得她变了不少呢,原来是钱太妃的功劳,老圣人您可得好好赏一赏她才是。”
老圣人看了凤阳一眼,没再说话。凤阳倒是主动交代道:“老圣人你别这么看我,我觉得瘆得慌。何况我和昌平之间的那点子事儿,您怕是比我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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