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左右不过是那一两个人罢了。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似的,这事儿……不如先放一放,等荷花宴过去了再说吧。”
凤阳点了点头:“您心里有主意就行,我就不管了。”
四皇子呆在边上,有心插嘴但皇后和凤阳讨论的也算是内宫事务,他也插不上话,倒是昌平他能说两句:“我瞧着昌平这两日变了不少,说话行事,都和钱太妃有些相似了。”
“钱太妃这些日子正教导她呢,”凤阳笑道,“这几日可不许你去招惹她,没得惹自己一身腥。她可比以前聪明多了。”
“凤阳说得不错,这些事情你不管也就是了,”皇后也道,“你是皇子,她是已经嫁出去了的公主,能翻得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你很不必成天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四皇子见凤阳与皇后都这么说,方应了一声,不再提昌平的事情,因碍着四皇子在,凤阳也不好给皇后说老圣人的事情,因而略坐了一会儿,凤阳便被皇后打发了。倒是出来以后,凤阳得空拉了程姑姑耳语几句,说了个大概。
凤阳从皇后处离开时,步撵早已经等在外头了。皇后这里离内外宫门很近,凤阳在宫门这头上了马车,那连接内宫与朝堂的宫门才打开了。
这会儿赶着时间,珍娘梨枝两个便都和凤阳一车,又有别的近身伺候的宫人在另一车,行礼一类不过收拾了几个包袱,可算是轻装简行了。
梨枝见已经出来了,方从袖口里取了两样东西出来,交给了凤阳:“郡主,这一张纸条,是平山侯叫人递进来的,而这一封信,却是奴婢离开小御园前,贵太妃身边的姑姑悄悄给奴婢的。”
梨枝见凤阳先打开了平山侯递过来的那张纸条和珍娘一起看,便继续道:“奴婢瞧着,这平山侯约莫还有些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在呢。今日过来送纸条的,是一个不大认识的小宫人,去年才被选进宫,家中父母俱在,因家中姊妹多,她又长得模样周正,便被底下人选了上来。奴婢悄悄查了查,却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没有可疑之处说不得才是最可疑的地方,光她是如何和平山侯府搭上这一条,便叫人疑惑了,”平山侯的字条上头写着,稚子无辜,求郡主垂怜的字样。
“怎么又是和平山侯府的子嗣有关,”珍娘皱了皱眉,“今儿个从在老圣人处开始,便在说这事儿了……莫非平山侯有什么不好?”
凤阳沉默了一会儿,却将纸条交给了梨枝,示意她把纸条烧了。
“我早先就知道平山侯会坏事了,只是没想到他能活这么久罢了,”凤阳见珍娘满脸惊讶,不由叹了口气,“他倒是难得聪明一回,抓到了我的软处。知道我瞧不上他,便只叫我救他的孩子们,叫平山侯府不至于绝了后人。”
“他人虽不怎么样,却难得有一番慈父心肠,”珍娘口中念了一句,不由看着凤阳,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凤阳见状,不由笑了:“你放心,平山侯我救不得,但那两个孩子,只要能平安生下来,在我有生之年保他们平安还是做得到的。毕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答应。”
凤阳说着,一手抚上了珍娘的脸颊,“日后你我百年,总要有人跪在你面前执香叩首才是。”
“什么跪在我面前,分明是你我面前,”珍娘反驳道。
“好好好,你我便你我,”凤阳勾了勾唇角,却打开了贵太妃送来的这封信笺。
贵太妃送来的信里并没说太多,头一句便是给凤阳说,有些事情叫她可以自己拿定注意。这没头没尾的,叫人摸不着头脑,凤阳就先暂且放到一边。而后的内容,便都是说,这代平山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以前的老平山侯却十分厉害。祖宗保佑,叫这代平山侯可以恣意妄为到如今地步。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凤阳最好能应的便都应下来。贵太妃的信笺虽然含糊其辞,但不难看出,平山侯背后还有许多依仗。
一些老人看不上这代平山侯,却也不会坐视平山侯一脉绝嗣。除此之外,平山侯府似乎还有一样东西叫老圣人都十分忌惮。
“想不到一个被纨绔子弟捣腾坏了的平山侯府,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脉和这么大的秘密,”凤阳眸光流转,又亲手拿了火舌子点了信笺。至于里头的内容,连珍娘和梨枝都没看见,顶多不过从凤阳那没头没脑的话里猜到,这信里写得大约是些什么罢了。
珍娘见凤阳又陷入了沉思,便没打扰她,只是在快到平山侯府时才稍稍提醒了一声。
“转过街角就该进府了,也不必在这里多做揣测,等回去后,该问什么,一一问个痛快,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