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穿着烫得熨贴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处事不惊的人。
江慈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一条胳膊立刻拦到了他眼前,江慈挑眉,刚要说话却被抢了先。徐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字一句,话里的冰冷几乎可以透过空气直接传到江慈面上,他说:“你这几天去哪里了,这时候走又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连串的问话出来,江慈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人就只喜欢质问,从来不会想些其他什么,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所有的事情都是世界对不起他。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对不起他,江慈暗自想道,不然为什么自己两辈子都要找上他呢?江慈眯眼,用眼神示意对方让开,大白天的江慈当然不想当众和这么一个人闹翻。
徐映完全不给面子,伸手扯住江慈的胳膊,脸上表情没有任何龟裂,现在的他那气势完全叫人看不出属于一个落魄已久的人,江慈一愣,心里顿时乐了,他也不想在大马路上上演骂街的戏码,不咸不淡道:“您该不会只能靠蛮力逞能了吧?”他这是问出来的,却是明明白白确信的语气。徐映面色如常,就是不松手。
他说:“你跟我走。”
江慈看了看天,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虽说像他这样的人下班没个定点,但却也没必要一没工作了就去家里发呆啊,江慈好言好语说:“这不好吧,我还有计划呢。”
徐映二话不说,直接扯着人就要往车子里塞,江慈的新助理赶紧上前试图拉开两人,边拉还边黑着张脸喝道:“你什么人,想干什么?!”
徐映可以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如今一个助理不认识他,还像现在这样拉拉扯扯,他却无可奈何。三个人凑在一起,发出不小的声音,路人走过去纷纷侧目,却没人敢上前一探究竟,浑水不是每个人都上赶着去趟的,指不定到时候就被缠着出不来了呢。
江慈不想看徐映这样子,张嘴要阻止这场闹剧的时候,黑色轿车突然在三人身边停了下来,黑色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里的时候江慈就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何阳来了。
徐映冷冷瞟了眼正对自己笑着的男人,完全没有要做表面功夫的意思。何阳倒是好脾气,一改往日那张冰山脸,对着徐映笑道:“徐总真闲啊,居然到这里来。”一语双关,嘲讽之意浓厚,江慈的新助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却保持镇定站在一边,江慈侧目,不愧是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啊,这要搁在之前那小丫头身上,汗估计就不知道流了几层了。
徐映也不示弱,直接回道:“你还不一样,闲得不去做自己的事儿,整天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何阳觉得自己现在属于胜利的一方,对徐映的各种回击也不在意,怎么说都不能对自己产生实际的影响,不过就是挠痒痒那般的行为而已。他上前揽住江慈的肩,当着徐映的面直接在江慈脸上印了一吻,助理面不改色,就当没看到,江慈眉头却皱了,这种感觉很讨厌,何阳果然还是自以为是。
徐映没错过江慈脸上微小的表情变化,他放轻松了点儿,也不和何阳多说,拍拍衣服,看样子是准备走了。何阳看着他,志得意满地笑着,江慈觉得无聊,想打哈欠却依旧憋着,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何阳说要请江慈吃饭,江慈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他表示自己一天工作下来太累,没空陪何阳这位大爷出去打牙祭,只想回去睡觉,你要是体谅我呢,就趁早打消了这念头,何阳没法子,只好作罢。
江慈现在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王铭家里,这次一回去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他左瞧右看了一翻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江慈看着王铭,王铭也看着江慈,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江慈开了口,他指着沙发上低着头作颓废状的人,说:“他怎么在这儿?”
王铭无奈,“你别问我,我到现在都糊涂着呢,我不过跟他见过几面,我同学的朋友和他是同学而已……”他话还没说完,沙发上的人就蹿了起来,面色嘴唇全都惨白,看上去真跟快死了一样,他等着江慈,说道:“就知道你在这里!”
江慈看着吴峰,觉得对方眼神里全是活剥了自己的意思,顿时打了个冷战,他盯着吴峰怒火中烧的眼睛,问道:“我怎么你了?”
除了之前和他夹枪带棒的吵了几句江慈还真想不到自己和这位大导演有什么深仇大恨。
吴峰指着江慈,“你让人拍我和王越的!”
江慈一愣,话卡在喉咙里“呃”了许久,最后十分夸张又无辜道:“我没啊!”
吴峰自然是不信,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你别装了,你爆我和他的事儿,搞垮了光宇,然后你又自己单干,不知道弄了些什么关系,居然还能干出点事儿来了。”
江慈觉得他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他真不知道吴峰和王跃之间有什么大事,更不明白对方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搞错了吧,我怎么会这么干?”
吴峰哼笑一声,“别装了,你助理告诉我的。”
江慈立刻想到了那位圆滑的中年男人,可这念头也只有一瞬间而已,他马上反应过来对方嘴里的那位助理是以前那个丫头。
江慈想到吴峰和那丫头之间弥漫着的古怪氛围,顿时奇了,他说:“你相信她的话?”这两人看上去关系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