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书望着视线中的那具尸身,默然不语,沉思良久,手中长枪再度化为一片虚无,沉声道:“既然如此,一年后,青书再来拜会。”
“不送!”
远在林星烽不知道就在他跳下天坑的那一瞬间,遥远宇宙的另一端发生了怎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更不会想到日后这场风波会和他的命运怎样的牵连在一起,如果他能知道这些,或许可以推断出更多的东西,但是,毕竟他不是神,他没有那种可以将整个天下都掌控在手中的能力,而现在他的情况却是,即便他想要控制着自己手里的那条绳子也有些吃力。
绳子虽然是一件魂器,但也没有谁会给这样一条看起来仿佛在泥地里,被雨水和行人踩踏过无数次的绳子给起个名字,所以,即便它属于魂器,但它的命运却是比任何同类的命运都要凄惨许多,如果它也有意识的话,肯定会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都不是一条普通的绳子。
这条黑乎乎的绳子是堂堂真魂王铁驴唯一用着顺手的家伙,这条黑乎乎的绳子也是天下间比魂帝还要稀少的镇魂帝花冷鼓弄出来的魂器,而现在,在这条绳子里面还留下了对林星烽来说,是他怎么也无法衡量的恐怖灵气,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不应该是一条普通的绳子。
可是,此时此刻,这条绳子的命运却是和普通的绳子一样,都无法在天坑中恐怖的狂风下停止摇晃。
这对于林星烽来说是难以接受的现实,因为铁驴教给了他操控这条绳子的方法,他能感应到这条绳子上每一存的变化,可是,却依旧无法让这条绳子牢牢的固定自己,把自己和纳柯萱顺道这该死的天坑的底端,所以,林星烽不得不怀疑,这条绳子是否真有铁驴说的那般神奇。
这股风来的也是毫无道理,林星烽和纳柯萱下坠的速度很快,而这种快原本应该是在他的控制下的,可是,这股忽如其来的狂风却是破坏了他的节奏。
天坑两侧是光秃秃的石壁,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落脚的地方,林星烽也想不出能有什么植物能够在这种极为艰苦的条件下生长,林星烽和纳柯萱就仿佛是一个被拴住了的风筝,只能被这股狂风牵动着,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
风筝的命运是悲催的,这种悲催并不仅仅表现在绳子的一端被握在其它人的手里,更多的是因为它根本面对狂风无能为力,而林星烽却是觉得自己比这风筝还要悲催几分,起码风筝翱翔的是一片广阔的天空,而他,却是要面对随时都有可能砰在石壁上的危险。
既然是危险,就表明已经意识到了这些石壁对他来说足以致命,通常,这种经验都是由无数前人总结出来的,用自身血淋淋的失败做出了无数的反面教材,方才能够让人认识到,不过,林星烽的悲剧在于,没人告诉过他这些,所以,他付出了代价,而这代价就是刚刚踏在那石壁上借力荡开的那一脚让他的双脚至今仍然麻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