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格?”金珠站在门边又轻轻喊了声,“砰”一个枕头扔了过来砸在地上。金珠走近捡起枕头拍拍上面的灰,“格格,梅姨娘派了小丫鬟过来传话请您过去。”
“不去,不去,谁爱去谁去。”清莹赌气的朝床里滚了滚。
“哟,格格啊,照我说你该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额娘,你是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她就只有你这么个宝贝疙瘩,她不疼你还疼谁呢。”陈嬷嬷走进来朝金珠挥挥手让她出去,金珠低着头撇撇嘴谁稀罕,转身撩开帘子快步走出去了。
清莹从被子里露出个小脑袋“真的吗?嬷嬷。我额娘真的很疼我,那我额娘啥时候也给我生个小弟弟?你没看到清月那臭丫头今天整天乐得嘴都合不拢,我呸,有啥了不起!说不定这回还是个臭丫头”清莹早上听说福晋有喜就越发看清月不惯。清莹很担心自家阿玛会更不喜欢自己。
清莹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顶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是啊,额娘也说我是投错了胎,要是投胎到福晋肚子里就不一样了。”
“哎呀,我的好格格,这投胎到谁肚子里可不是咱说了算的。”陈嬷嬷低声的劝道。她还指望以后靠着自己格格这棵摇钱树吃香的喝辣的。
“嗯,知道了。那我起来收拾下去见额娘。”清莹无所谓道。“来人,给格格准备梳洗。”陈嬷嬷一脸得意的喊道,认为自己能劝着自己的格格改边主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那证明自己在格格面前比其他人说话有分量呢。
清莹这边正在梳洗,后罩房隔开的另一个小院里,一个穿着墨绿半旧氅衣下摆用金线滚边再镶以猫眼石点缀,内里套了条同色凤尾裙,前襟褡裢上还别了个小巧精致的香囊。梳着小两把子头正安静的坐在窗下的炕上认真的绣着花,边上有个小丫头正给她分着各色丝线。
小丫头留着一排子稀疏的留海,长得还算眉清目秀,正低着头忙碌的在分着手上的彩色丝线,过了一会儿探起头往门帘外看看,转过头来对这名年轻女子说道:“芳姨娘,听说府里福晋昨晚上查出来有身子了若是将来……那咱家大阿哥岂不是……”那小丫头问道,眼里有着淡淡的担心。
对面的芳姨娘听到她说话,便停下手中的绣活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皱着梅头望着窗外的雪地出神。院里的婆子们又偷懒了,只把路上的雪清扫了堆在路的两边。原本纯洁无比的白雪就这样染上了污点,想洗刷都洗刷不掉。
“春杏你不想招惹祸事的话,就只说你该说的话,只做你该做的事其他一切都与你无关,谨记你自己的身份。”芳姨娘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是,姨娘。”那个小丫头也就是春杏回答道。咬咬唇很是后悔刚才的莽撞。
屋里又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儿芳姨娘把绣花的线打了个结,拿把剪刀轻轻的把线剪下来。用手摸着刚绣好的那朵花,是朵娇艳欲滴的盛开的红蔷薇。“有些人、有些事并非是眼里看到的那么回事。”过了一盏茶功夫芳姨娘才低声说道。
“春杏,去把那个绿檀木盒子拿来。”芳姨娘吩咐,“是,我这就去。”春杏放下手中分好的线收拾装起来,芳姨娘已经把花绣好了,想必这些丝线暂时是用不上了。
把线篓子收拾好后,春杏起身去了内间的睡房,这间睡房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个梳妆镜,只是从墙上挂着的小物件能看出睡房的主人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芳姨娘是位非常爱干净的人,虽然她的房子是向阳的,可是即便是毒辣的夏日午后。芳姨娘房里依然如阳春三月般凉爽。
春杏从衣柜里最里端拿出芳姨娘说的那个盒子,那盒子只有一两尺见方,盒子上并没有雕刻有什么花纹只是做了简单的打磨光滑了,外面的盒盖已经磨的发亮,看得出来是盒子的主人经常使用这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满许多条绣着一模一样颜色的蔷薇花手绢。可是奇怪的是这手绢的主人曾来都没有拿出来用过。
春杏当然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很佩服芳姨娘能把湘绣绣到“绣花花生香,绣鸟能听声,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的境界。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手艺终日里只能被放在盒子里不能见光,芳姨娘是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衣服上用湘绣的针法。
................
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