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心情都很低落,又安慰一番老夫人方才散去。东阿和瓜尔佳氏一起回了东院,如今前线战事吃紧,他根本无心关爱他的那两房小妾。瓜尔佳氏面露忧色,东阿打发人把子胥抱回东厢房了。瓜尔佳氏亲自在为他整理行装,东阿从后面搂住她,“别忙了,不用带太多东西,大多数物资军中会发放。”
瓜尔佳氏把头靠在他怀里,她很贪念东阿温暖、宽厚的胸膛。东阿轻轻在她颈窝处落下一吻,“我知道敏儿心中的不安。”他把瓜尔佳氏转过来,面对着他,“敏儿尽管放下心来,为夫不是那种愚物,自当是要以咱家为先。额涅年事已高,儿子尚在襁褓中嗷嗷待乳,最懂事的月儿也不过是稚童。我离了府家里无男人,若有需要外去的事,尽管叫子贤去办,他也该学着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了。凡事不可强出头,好好在家侍奉长辈,也许为夫很快就会回来。为夫不家的日子,累及敏儿多多操劳。”
瓜尔佳氏心中一阵感动,“夫君……”氤氲的雾气遮住她的双眸。东阿紧紧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他能感受到瓜尔佳氏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这个表面坚强的女人,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么柔软,“乖,让敏儿牵挂担忧,是为夫的不是。”
瓜尔佳氏把头埋在东阿胸前,即将的分离使她格外的难过。她吸了吸鼻子,“我只是舍不得夫君的离去。这一去,只怕是经年不得回转了!”东阿抱起她来到炕边坐下,把她放在腿上搂着她,这些年,瓜尔佳氏因清月暗中的调理,一直保持着二十出头的样子。细嫩的娇肤因东阿的爱抚而染上红晕。
东阿叹了一口气,自家府上除了他一个成年男丁,剩下的只有孤儿寡母。“为夫也是为了这个府上,只是,我不在家的日子,到是要累得敏儿操劳了。我额涅脾性太耿直,习惯了直来直往,这么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得到东阿的认可,瓜尔佳氏心里一阵妥贴,即便是以前受了再多的委屈。在这一刻因东阿的话而烟消云散,“夫君,孝顺婆婆本就是我该做的。”东阿拿起她白玉般的小手在他脸上摩挲。“敏儿,当今圣上西征,京城由太子主事。我们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方是归期,京城的水太深了,你带着家人搬到京郊去住。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回家前,他去见过自己的好友田文镜,这个直爽的男人难得会拐着弯儿提醒他。康熙离京,太子监国,京城又要成是非之地。
瓜尔佳氏身子一僵,东阿感受到她内心的惶恐。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敏儿别怕,万事有为夫在。在家小心些。最好关门闭户多安于家中,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就多跟你娘家的兄弟来往书信,你阿玛和你两个兄弟这一次都留在了京城,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
瓜尔佳氏没想到东阿这个粗汉子还能想得如此周全。专注的而又深深情款的望着他,“可是京城又有什么变动!”
东阿叹了一口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今圣上正值壮年。而太子已……况且,这一次,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都掌有一旗,手握实权一个个又已成年。待他们日后,皇族中还要分一支给他们领衔,而太子手上目前……上三旗历来皆只由皇上亲自掌控。”
瓜尔佳氏明白了,“这一样来,那太子的势力……”谁也不清楚当今圣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东阿望着桌上的一套茶具,茶壶是当今皇上,而杯具都是皇子,为谁添加荣华富贵全凭他的个人喜好。“是啊,别以为当今圣上只是为了磨练几个皇子,一碗水手持平了,方不会溢出来。”
平衡之道!瓜尔佳氏心中一惊,“圣上这样做就不怕?”这可不是一般的事儿,有可能本还相安无事的皇子们,有了手中的权利后只怕……权利能催生人内心的*。
东阿决定给瓜佳氏多讲些,免得他不在家,她不清楚里面的道道,不小心得罪了人。“哼,这一次裕王爷封为抚远大将军领大军,而大阿哥则为副将军,大阿哥由纳兰氏惠妃所出,而纳兰氏与纳兰明珠同为金台石之后,是同一系子弟。纳兰明珠在朝堂上的影响……”
瓜尔佳氏又想起她家现在的顶头上司,低声耳语,“那我们旗主呢?”
东阿想起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谁也看不透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我们旗主,唉,若是安生些,凭他的那份忍让的心性,也能混个有实权的王爷当当,若是不安生……他够冷情冷性。唉,为夫接触的少,目前还末看出他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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