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和将军吸引了,洪元宝的伤势是最轻的,如果是一心逃跑的话,那些人也顾不上他,逃脱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洪元宝还没说话,刀疤脸就狞笑着说:“洪胖子,你可以丢下他们逃走。看在同乡的份上,我可以放你走,想想你家里人。”
胖子脸色变了,这人看似提醒他,实则是用胖子的家人威胁他。
林九歌和将军两人对视一下,无奈惨笑,两人背靠城墙才能勉强站稳,失血过多的两人现今犹如风中残烛,将军的护卫都被刀疤脸的人利用城楼狭窄的地形挡在远处,唯一还有战力的胖子,又有把柄被人拿捏着。
洪元宝气喘如牛,双目赤红,脸色纠结,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九歌,对不住了,我家人还在。”
说完就扔下刀,缓缓走去刀疤脸那边,刀疤脸哈哈一笑,一脚踹在林九歌腹中,林九歌无力瘫坐在城墙边上,喘着粗气。
他不怪胖子,洪元宝也是受害者,要怪也是怪加害者。
无视林九歌锐利的眼神,刀疤脸废话不说,一刀砍在了将军的脖颈上,将军立刻倒在了血泊中。刀疤脸高兴地割下将军头颅,挂在腰上,转头对林九歌说:“臭小子,到你了。”
狞笑着把刀尖放在林九歌腹上,非常缓慢地用力。刀尖先是盯着皮肤上,随着力道的增加,先是刺破皮肤,然后慢慢往里延伸。林九歌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但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声惨叫声来引起刀疤脸的愉悦。
刀疤脸癫狂地笑着说:“来呀,臭小子,叫啊,叫大声点。”
众人被刀疤脸癫狂的笑声惊得汗毛竖起,只有胖子紧握拳头,低着头全身发抖,仿佛被扎的是他一样。
“哇”地一声,可能是已经伤及了脏器,林九歌一口鲜血呕了出来,他感觉他现在如同一只破了洞的水桶,他的生机如水一样瞬速流逝。
“我去你的。”一把林九歌熟悉的怒吼声响起。林九歌勉强睁开眼去看,看见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把刀,从后捅进刀疤脸的后腰。林九歌想笑着喝彩一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刀疤脸惨叫一声,抽刀想转身砍死这个死胖子。
这个时候林九歌突然思维一下子很清晰,像整个人淋了冷水一样清醒过来。他明白自己应该是回光返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架住刀疤脸的腰,用尽力气带着他冲向城楼边缘。
刀疤脸拼命挣扎,捶打林九歌。但林九歌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他的眼里,只有越来越近的女墙边缘。
两人一同翻了过去,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林九歌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好像这样子结束,也是不错。然后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蔚蓝的天空和一样的白云。
我怎么在这里?
林九歌尝试活动一下身体,发现身体的疼痛和伤口都消失了。坐起身来,发现黑压压的一群人全部倒在地上,不少人和他一样悠悠转醒,面色疑惑。
我不是从城楼上跳下去了吗?不对,我是在参加清玄宗的弟子选拔。
看见坐在台阶上的清寂道长,林九歌的记忆一下子恢复过来了。
刚刚的是幻境?也太真实了吧?
幻境中的十五年,饥饿、贫苦,为了一口吃的跟别的乞丐甚至野狗争抢,还有战争的厮杀,一幕幕都无比真实,仿佛还在眼前。现实中的三年与之对比,简直跟天堂一样。
如果当初张伯的帮助,可能他现在的际遇会跟幻境差不多吧。林九歌默默地想,心里更感激张伯。
站起身,查看了一下身上的情况,发现除了当初清寂道长给的木牌碎了之外,其余木刀,手机等重要物件都没有丢失。
等一下,木牌碎了?
卧槽,林九歌差点惊呼出声。这不会代表已经丧失资格了吧?
林九歌赶紧看看四周的人,发现周围的四五个人,除了跟他说过话的洪元宝也是木牌碎裂之外,其余人的木牌皆是完好无损。
“林兄,这可如何是好呀?”周围人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况,洪元宝欲哭无泪地问。其余人则是面露讥讽、得意之色,毕竟从今天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鄙视一下怎么了。本来还想讥讽两句,但考虑到清寂道长在,影响到自身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了。
看见所有人都已经醒来了,清寂道长站起身来,朗声道:“恭喜各位居士,这次的试炼已经结束。”洪胖子的悲伤逆流成河,林九歌也已经暗暗盘算要不要找老道士帮忙。
“那么现在请木牌完整的居士,离开这里。”
什么?众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正常逻辑不应该是木牌完整的留下来吗?
广场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议论纷纷,有人大声质问,有人不甘怒吼,还有人面露喜色。清寂道长被广场上嘈杂的人声烦扰得皱起了眉头。懒得多说什么,左手的拂尘一扫,完整的木牌就发出耀眼的白光,对应之人呼吸间就被笼罩,然后同白光一同消失。
广场一瞬间空荡了不少,林九歌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消失了五分之三的人,只见清寂道长继续说道:“这下清静多了,木牌之中蕴藏了传送符文,只要在宗门前的法阵,便可以传送去任意地点,但发放给居士你们的,有一次就会碎裂。贫道已经将众居士送回海滩,会有人专门负责,你们如有亲友在其中,不必担心。请大家跟上我。”
清寂道长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跟随他踏上石梯。
林九歌察觉到,清寂道长没有再称呼他们做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