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交代后事一样,那一句话如同是遗言一般。
银时回来后,松阳老师把我们两个人都叫到他房间去了,松阳老师床下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了一把白色的胁差,长顶多60厘米的样子。他把那把刀拿出来递给我笑道:“身体矮小的女生不适合用太刀,这一把胁差符合你现在的身高,等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当一个辅助武器。”
我两只手接过松阳老师送给我的胁差,抚摸着光滑的刀鞘,惊喜的抬起头看着松阳老师。其实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武器,我都是大爱的。
我捧着那把胁差刀又扭头看了看把太刀插在腰间的银时,此时银时的目光也在看着我,漫不经心的抠着鼻子把头扭到一边,嘴里敷衍一样的说道:“嗯嗯,挺适合你的。嗯嗯,就这样吧。嗯嗯。”
好想揍他,怎么办!忍住!
“下午就会有人把你们两个人接走的,”松阳老师站起来打开房间的门,慢慢的回头看着我和银时。风吹过吉田松阳女人般的长发,看着吉田松阳嘴角最后温柔坚定的笑容,在冬日异常刺眼的光亮下,他说话了:“那么,我们有机会再见吧。”
松阳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这种感觉……很不好!
***
下午的时候,就有一辆马车停在松下私塾的门口。
我和银时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来到已经破破烂烂的私塾门口,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剑道服的男人,面朝着松阳老师喊了一声“松阳大人”。
松阳老师笑着朝着男人点点头,对那个男人说道:“这两个孩子就先交给你了,拜托了,千叶。”
被称作千叶的男人点点他,我们就被那个男人送上了马车。马车的车轮开始滚动,不甘心的我和银时仍然回头看着松阳老师,看着松阳老师的身影渐渐的边远变小,最后变成一个小圆点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心中压抑着的是不安。
冬天,天暗下来的很快。
车子在夜晚行驶的很慢。
我的心愈加抽痛,仿佛一个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一般。
“不行,我要回去!”我一只手掀起马车的帘子,刚站起来就被那个男人一只手拉住手腕甩进马车中,男人粗狂洪亮严肃的声音呵斥着我:“这不是玩英雄游戏,你才多大?就这么去等于送死!”
我被甩到马车的木质座椅下面,后背垫在桌椅夹角上,疼得我一呲牙。银时刚忙上来扶起我,看得出他的表情也很不安。我们都在害怕,害怕松阳老师会出事。
“求你了,只要我们回去看看就好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叫做千叶的男人:“求你了,回去看看松阳老师没有事情,我们就会回来!”
男人丝毫不搭理我,扭头继续驾车。
紧紧握着拳头我想要再冲一次,却被银时紧紧的抓住手腕。我错愕的看着把我揽在身后的银时,他自己上前一步说道:“如果我们两个把你打败了,你是不是就能放我和他回去找松阳老师了?”
听到银时那么说,那个千叶反而还来了感兴趣。把车子停下来,看着我:“反正我也不记得赶路,好啊?单挑,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上?!”
银时迈出一大步,拔出太刀,刀光铮铮的在夜晚树林中格外清晰。银时刀面一斜,冲着男人就冲上去,末了回头喊了一声:“八彩,你先去找松阳老师!”
我猛然醒悟一般牛头就朝着松下私塾的路跑去,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我笨手笨脚的到底滚了几个狗吃【哔——】,我仍然距离曾经生活的地方甚远,有一种不管怎么跑都到不了终点的感觉。
“八彩——!”
银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然回头,看着银时距离我越来越近,而他身后那个穿着剑道服的男人则是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奈的跟上来。
我站在原地不敢走了,银时拉住我的手腕,额头的血慢慢的留下来,却仍然不理睬的朝我吼了一声:“站在这里干嘛,赶快走啊!”
“私塾……”我指着不断冒着火光的尽头,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哽咽难听的要死:“私塾着、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