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穆躺在自家的塌上养病,她是去不了宫里添乱了,连太后都知道她从宫里回来就病倒了,如今只能在床上静养,此时宫里老康病重,太后就更想不起这号人了。
老康病的很急,儿子们为了那把位置都要进宫去侍疾,太医更是来来回回豁出老命似的诊治,可偏偏这病症怪异,大家各执一词,不敢下药,到将老康的病瞧着更重了。忙活了一圈,还不见好转,私底下不但太子动了,老大动了,老八更是活蹦乱跳的到处交际,也只有老四提出来,让如梦进宫来瞧一瞧。原本这个人大家都不大记得了,太后和嫔妃们好容易将这个女人弄出去,但如今万岁爷病重,这一个弄不好,太后就要变成太皇太后,嫔妃们就要给未来皇帝的妃子们挪位置了。四阿哥如此提议,这帮子贵人再不愿意,也只得忍了,于是,如梦当初是灰溜溜的离开皇宫,此时却大摇大摆摆着谱回了皇宫。
艾穆在家里得了消息,说是老康的病被抑制住了,如梦在宫里又得宠起来,心下不由讥笑,这种哪里是病,明明是毒,如梦看不出来,也就硬用药物将其封住,这会子看着好些了,等再过几个月,这病就犹如被堵的洪水,漫天漫地的凶猛扑来。其实这药丸也是表面上看着凶险,实则不但不害人,反而牵动毒素,带着一起消散在体表,只要任着它发散,过一阵子不但会好,人也更健康。
可依着如梦这般治,艾穆就更不担心了。
艾穆自知自己没病,可还是遵照那位老道士的吩咐,在家里躺了三个月,外头的纷纷扰扰也似乎和她没了关系。只是表哥来的次数似乎多了许多。
“表哥,你……今日又无事?”老康都病了,他也就开头两天跑跑腿,之后压根就没进过宫,见天儿往她屋子里坐着。
表哥坐在桌子旁,连眼皮都没抬,以及喝着茶,看着书,就好像这不是艾穆的房间,是他的书房一样。
“你一个人躺在这里,不觉憋闷么?”表哥睁眼说瞎话道
艾穆在榻上挪了挪身子,又吃了口点心道:“我以为你很忙。”
表哥拿着书的手一顿,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艾穆,一点点皱起眉头,仿佛很艰难道:“你……难道,真的……”
艾穆一挑眉,没心没肺的问道:“我怎么了?”
表哥沉默了一下,缓缓站起,走到艾穆身边,摸着她的发,弯腰轻轻道:“佳期觉着表哥如何?”
艾穆心一跳,耳边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重,她却镇定道:“是个好哥哥。”
表哥嘴角僵了一下,用只能他听到的声音道:“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艾穆耳力再好,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能狐疑的抬头看他,可表哥却只是笑得温柔,轻轻将艾穆落在耳边的碎发,给她理了理,之后再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老康病体看样子救治的不错了,如梦又在宫里得了宠,一开始还好,在宫里祸害祸害阿哥们,之后却觉着这些阿哥实在无趣,就又惦记起舒舒觉罗家的这位小哥儿了。不过想想她又觉着窝火,因为她太过自信,没看清楚人,结果到和一个侍卫成就了好事,可谓里子面子都丢光了,等她想找到人灭口的时候,那人又好似人间蒸发,再也寻不到了。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梦虽然在宫里,可她还是找了相熟的人,一个劲儿将东西送到赫舍里府上,点名送给表少爷,可算是殷勤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但偏偏表哥不但不收,还将东西收集起来,找了人又给如梦送了回去。之后,如梦可谓越挫越勇,踢铁板是踢上瘾了,她对自己的魅力也极为有把握,心里就觉着这铁板迟早会变成她的绕指柔。
表哥被缠着实在受不了了,就干脆哪儿也不去了,一门心思窝在家里缠着艾穆,如梦送来的东西,干脆一件不收,全部扔在大门口,让如梦彻底闹了个没脸。
这事儿闹的不小,阿哥们都没想到如梦有了他们,居然还将手伸给了别人,他们心里恼怒,可又不敢惹恼了如梦,一说两句,如梦立刻泪如雨下,楚楚可怜,只说他们都是她的真爱,只她没了翎峥不行,如果真的爱她,就别往她心口插刀子,真爱是没有错的。看着如梦因为照顾老康憔悴的脸庞,再感受到自己对她浓浓的爱,粉红色的泡泡立刻弥漫开来,阿哥们心痛的过去拥抱了她,唯有四阿哥默默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看着天,想着昨夜妻子小心翼翼真心的询问老康的病情,再想着如梦光想着送翎峥礼物,就花掉了一整天的时间,连给老康摸脉的时间都缩短了……四阿哥觉着,也许,这个女人是他要不起的。
如梦那边越带劲,艾穆这里越安心,与表哥越算更加和颜悦色,就连母亲过来旁敲侧击她的婚事,她在表面上都没有拒绝,而随着仇恨值越发的增长,艾穆算了算时间,也该收网了。
这年年中,大家都以为老康慢慢康健起来了,可谁也没想到,老康居然在上早朝的时候,突然吐血,之后瘫软在龙椅上,昏迷了好些日子都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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