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侯府在清明时节祭了祖,原本想在家里办七天水陆道场,也因为舒鸿煊快要殿试之际而取消,只好好的拜了祖宗,期望先祖们保佑家里子弟为家族争光。
四月初,天气已经回暖,厚重的冬衣早已脱下,街上随处可见是穿了春衫的民众。
四月初八,五更天,广平候府已经全都亮起了灯,连杨锦程所住的小院子也被院外来来往往行走的动静吵醒。
卯时正,舒鸿煊已经一身清爽在前院等着舒修和。
舒二叔也同样早起,今天是殿试之日,他怕侄子会紧张,也陪着他一起去宫门。
舒修和在前院见到儿子和二弟,上下细细打量了舒鸿煊,见他衣着没有不妥,才松了一口气,当先一步往外走,“走吧,我们送你去宫门。”
坐上马车,一路无话,到了宫门前,舒鸿煊利索的跳下了马车,向马车里的父亲和二叔行礼:“爹,二叔,煊儿去了。”
舒修和看着站在马车外身姿笔挺的大儿子,看他眉目姣好,透过他的眉宇,可以清晰的回忆另一个女子的容颜,他的身后就是庄严肃重的宫门,他此去是为争仕途。
心中再不待见他,舒修和也暂时放下了厌恶,反而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一句:“进了宫门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多生事端,遗祸家族。”
舒鸿煊心中冷笑,这个做爹的就只顾着他会不会给家族惹祸罢了,面上恭敬应诺。
舒鸿煊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大步向着宫门走去,宫门外有个小黄门,许多身着常服的举子已经排着队在他面前验明身份。
很快就轮到舒鸿煊,小黄门检查过身份凭证无误后,不卑不亢的引舒鸿煊进宫门,向宫门一侧招招手,就有另一个小黄门快步上前,引着舒鸿煊去保和殿的偏殿等待。
鸡鸣破晓,天色已然大亮,在偏殿等候的学子们依然还恭敬的站在殿中,相互之间没有交头接耳,只用眼角余光打量其他人。
舒鸿煊是所有人里面年纪最轻的,一身常服虽清爽,质地却极好,非家有余财不能买,气度比之其他人还好上几分,只这几样,殿中其他人就知晓这位是今科会元。
殿外走来一个太监,先向殿中诸人行了一礼,又道:“请诸位随某家走,某家带诸位觐见圣颜。”
意思就是殿试准备开始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整理衣冠,很自觉的按照会试名次排队,舒鸿煊与会试第二名各列一行,其后诸人纷纷跟上,太监领着众人停在保和殿的殿门外。
殿门外守卫的御林军看了一眼,随即一人进殿禀报,其他人目光冷冽的看着一行人。
很快殿内就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宣熙平三十二年会试恩科学子觐见。”
带领舒鸿煊等人的太监当先往殿内走,其他人举步紧跟。
“觐见圣颜,叩拜。”
包括舒鸿煊在内的所有人,进殿之后就低垂着眼眸,只看前面一人的靴子,前面一人停,其后所有人都停。
他们在偏殿的时候,已经有太监给他们讲过宫中礼仪,此时虽然紧张,也都能一丝不苟的依礼完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双膝跪拜,额头触地,静静的趴伏,不敢有丝毫异动。
“都平身吧。”
殿内传来一个随和的声音。
“谢吾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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