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银此言一出,韩家众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之前李琨来吵闹,总归李琨的名声并不好,他们可以说是李琨耍无赖、讹人,可以自恃身份置之不理。
现在这话从丁银口里说出来,分量却又不一样了。
眼前李琨血溅韩府大门口,人就躺在地上!
而丁银又是一身王府的侍卫服饰,且丁银还是一般的侍卫,那是郡主进进出出都紧跟在身边的人,据说在刺史府就是此人当众一刀砍了那伪周使者的头,在灾民闹事之际,也是此人独身闯入灾民堆里将奸细揪出来。
据说此人从前就是个无法无天的豪侠。
还有秦暖也跑来了,据说她也是天天都跟在广陵郡主身边。
方才那样的话,只要广陵郡主向盛王殿下吐个半句,韩家就会将盛王殿下得罪惨了——把一个满心里念着别的男人的女子送给他?这是几个意思?
此时,韩家众人在心里将严世兰恨了个半死!
竟然如此不省心!这样惹事生非!
韩玉璞忙揖手道:“丁郎君言重了!这是误会!误会!”又回头对身后一群人吩咐道:“快些将李郎君抬进去!”
于是他身后的一群人忙跑上前来,准备抬李琨。
秦暖骂道:“你们是怕我阿爷不死么?还这样来折腾他!”
韩玉璞温声劝慰道:“秦女史莫急,我们将你父亲抬进去,立刻请名医医治!”
丁银看着那几个空着手准备来拉李琨的家丁,嗤笑道:“这是抬人的样子么?不死也要折腾死了!”
韩玉琮急了,踢了一个家丁一脚:“混账!还不去拿个东西来抬!”
这边韩玉璞又吩咐了一个家丁去请大夫。
如此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是将李琨抬了进去,在一处幽静的客院中安置好。
大夫也请了来,替李琨诊治一番后,说:李琨头部受到重创,失血过多,不过好在救治及时,性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至于什么时候醒来,那就说不准了。
秦暖听了又是一阵伤心难过,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时候韩家的当家大夫人也赶了过来,见秦暖那样子,忙命身边的丫鬟去取温水香脂巾帕等物来伺候秦暖梳洗,自己亲自牵着秦暖的手,一面连连道歉,一面牵着秦暖来到里间净面梳洗。
秦暖洗净了自己的花脸,但是韩家这样的前倨后恭,并没有打动她,她冷着脸又回到李琨床前守着。
看着李琨蜡黄蜡黄的脸,紧闭的双目,秦暖又忍不住眼泪哗哗直淌,她忽然就想到一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在……万一李琨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他的轻视和忽视……
丁银已不在房间里,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茉莉儿早就吓坏了,她也知道这种场合万万没有她这个小丫鬟出声的道理,只是握着秦暖的手,抚着她的背,尽力让她好受一点。
见秦暖啜泣稍稍平复了一点,悄悄伏在秦暖耳边道:“丁郎君和他们去谈事去了!”
丁银去和韩家谈条件去了?
秦暖一愣,就想起身去看看,可是看到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李琨,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还有什么比让李琨醒过来更重要呢?
丁银去谈就去谈吧。
她向门外看了一眼,看到韩玉琮坐在外间,托着腮,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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