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安史之乱,只是表面看起来没那么凶险!
这天道,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那个历史上的“安史之乱”,叛军从幽州直下,凶猛无匹,瞬夺两都,逼得皇帝逃窜蜀中,胡兵肆虐黄河流域,以至于中原地区从此破败,倒是长江流域还算安稳,富饶广袤江南地区的盐铁米粮支撑了唐朝的后半截儿。
这里的“康史之乱”从南而起,不像那个安史之乱集中在黄河流域,也没打得那么惨烈,可是它的覆盖面太广了,长江以南一直到岭南,东到海边,都陷在了战争沼泽里。
过了最初的猛烈相争,然后大家都半死不活地陷在江南的春雨、梅雨、秋雨以及冬季的雨夹雪里面;而在这北方,中原地区倒还算安稳,而东面从幽州到太行山之东,到淮河之北,这一带虽然如今不怎么打了,可是史思明和田承嗣两只恶虎伏在那里,看着都叫人觉着危险!
而朝廷的兵力则分散到不行,遇上事儿了都很难集中起兵力来反扑。
秦暖又问:“陛下什么时候回长安?”
李猗皱眉:“长安才发了地动的,终归是有些不太平,而且今年吐蕃攻势猛烈,四五月份的时候,吐蕃大军都冲过兰州了,虽然后来被堵回去了,可陛下也是心惊的,不过陛下终究还是要回长安的,那边必须稳固下来。”
秦暖心惊:她是知道,从前的历史中,长安是被吐蕃攻陷过一回的。两个世界里,事件变了,时间都变了,但是痕迹却总是有些印证之处。
李猗问问道:“阿暖,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
秦暖一面思索一面回答道:“我总觉着这回陛下的圣寿节只怕不会太平!对了,姑姑你刚才说回纥太子在太原东面或许北面,可是昨日我听阿依慕说叶护太子也是要来洛阳为陛下贺寿,而且听她意思,似乎就在黄河北岸,隔着洛阳并不远!”
“是吗?”李猗眉头皱的更紧:“刚才给你说的那些兵力位置,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我们只在扬州经营时还好,这一到洛阳,倍觉人手不够用,唉,衣缥都快忙死了!在这洛阳,我们根基实在浅薄了些!很多消息都不能及时获得!”
秦暖问道:“姑姑何不求助于大长公主殿下呢?”
李猗淡声道:“外祖母在朝中是有些人脉,可是我这才进洛阳几天呢?先看看再说罢!况且,如今也我说不准会在洛阳呆多久!”
秦暖道:“姑姑,你看,如今其实河东道除北面之外,太原郡以南直至黄河北岸是没什么大军驻守的。若是史思明或者田承嗣,甚至有可能是他们俩勾结起来,忽然沿河西进怎么办?如今洛阳东面就只有虎牢关驻守了重兵!”
“或者,田承嗣可以从北岸西进?”秦暖拿手指在桌面上划拉着,提出一个可怕的构想。
李猗“呵呵”了一声:“小阿暖还真是居安思危!我们淮南如今也算是兵力充沛,史思明若敢再次西进,直接叫丁银过淮河去抄他的后路啊!段秀实就在徐州,也可随时北上啊!”
“再说了,虽然他不安分,可他这才归降了半年多,朝廷对他也厚道,他就算要再起兵,至少也是要过个一两年,找个名目的!再到那时,朝廷也未必怕他了!”
“至于田承嗣,听说朝廷也准备封他个郡王!他也要安分一阵子了。至于洛阳嘛,我听说陛下有意在过完圣寿节后就准备回长安!”
秦暖松口气,长安毕竟有险可守,对西面的吐蕃既然加强了防备,就比洛阳安全多了。洛阳虽好,可惜没天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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