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应了,于是他又回衙门里去“办公”了。
秦暖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他这个时候去衙门里“刷个脸”?
她朝李猗“呵呵”一笑:“姑姑,难怪江表舅名声不太好!”
李猗瞥她一眼:“他一武将,名声要那么好干嘛?”
秦暖若有所悟……
武将么,大多都是有些很明显的缺点或者毛病,大概以“贪财”、“好色”居多,有些人是本色出演,有些人却是故意自污。
“可是,薛良弼的名声就很好!”
李猗道:“那不一样!薛家式微,就剩那么一两个有军功的人在撑着门面了!”
“哦!”秦暖点点头,大长公主看似平和,也安分守己,其实在朝中的影响力并不小。
太平公主毕竟是太平公主,哪怕没有野心,哪怕是个乖皇妹,那也绝对不会是软柿子。
所以江飞做个漂亮的小纨绔就好,不必太优秀。
秦暖忍不住就问道:“薛家除了薛良弼,还有谁在军中任职?”
李猗答道:“薛良弼不是嫡枝,薛家的嫡枝薛行远,也就是薛良弼的堂叔,原本在北庭做副都护,去岁因伤病卸职回京,如今在兵部挂了个侍郎,其实是闲职。薛良弼自家的兄长,在安北都护府丰州大营处,大概是个偏将吧!他还有个弟弟,估计再长大些,也会在十六卫谋份差事。”
秦暖:“原来他们这一大家子,如今就剩薛良弼最有出息了啊!”
难怪当初,薛良弼还没是个校尉的时候,薛家肯把儿子送到扬州做上门女婿的候选人,作为一个次支次子,还真是合适得很呐!
不过,话说回来,薛良弼也是到了扬州,才博得了一个上升机会。
而江飞,则是个开挂的人生:
江家是个书香名门,江飞作为一个书香名门里不爱读书的异类,这辈子的成就,大概就是个做反面教材,以警示家族弟子,结果——
他居然被叔祖父的妻子,身份最高贵的大长公主殿下看中了,过继膝下,做了嗣孙!
一步登天!
如今他依旧是反面教材,而且江家的老先生们更讨厌他了:
一个反面教材过得这样风光,很容易对族内刻苦好学的小朋友产生不良影响,打击小朋友读书的热情。
秦暖才和李猗说了两句话,就看到花径尽头江飞的身影又转了回来。
秦暖瞪大了眼睛:他怕是连园子都没出吧?
旋即发现,江飞后面又绕出了一个人——衣缥。
这是被衣缥叫回来了?
衣缥先生衣袂飘飘地走进小亭子中坐下,形容端肃,气质高冷。
江飞上前给他斟了茶,然后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和先前的潇洒倜傥表现得判若两人。
“小飞啊!”衣缥啜了口茶,缓缓道:“我觉着,你这两年怎么就净长你那张脸去了?脑子一点都没长进?”
江飞老老实实不说话。
反正衣缥先生的话,怎么接都是错!
“小飞啊!”衣缥继续:“你说吧,你弄的那个死人,还放屋里搁着呐?也不怕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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