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南,履信坊。
此坊住户稀少,更无大户,入夜便显荒冷静寂。二更后整个坊区便无一户有灯火。
坊区南面是从西向东穿坊而过的河渠,河渠北岸地势稍高处有一个院落,青砖黑瓦,围起的院子也大,此宅附近没有其他住户,这一片靠着河,涨水易涝,就此宅所占地势不错,涨水涝不着,还落个风景好。
宅子后面便是河,河对面是一窄溜河沿空地,每年伊水涨时常常会涝,空地过去便是坊外,隔着道路是南面的履道坊。
这种离朝离市都比较远的坊区,低矮的土坯坊墙也就表达个意思,有的地方土坯坍塌下来后墙高不及人腰。
原本这长夏门东的三列十五坊,因为远离朝、市,很是冷清,树多人少,近年来却因为林木繁茂风景好,有些文人或者仕途失意者开始喜欢在这些坊区建宅,感觉在洛阳城内也能享受个园林雅(野)趣。
这宅院据说就是一个京中小官所购置,不过此宅长期空置。
朦胧月色下,有两个黑影悄悄越过坊墙,靠近了此宅。
此宅内也是一片黑寂寂。
两人各自窜上了此宅后院院墙外东面的两棵树,朝院内观察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溜下树,无声无息的翻进了院墙内,朝东厢的两间房摸过去,在窗下潜伏片刻,缓缓直起身,手中短刃朝窗纸上轻轻一划——
也就在此时,“哗啦”一声响窗内戳出一截长长的刀锋,直插到他脸上!
“嗷——”一声惨叫响彻静夜!
这人捂着脸踉跄退开,立刻向院墙处奔!
只是此时,看似无人的三面黑寂屋子中都大门拉开,窜出人来,十几个金吾卫将他团团围住,院子中有人已点亮了火把,照着这只困兽。
外面树上的那人也惊得直起身来,直接从树上跳到墙头,欲去救援同伴。
毕竟只十来个金吾卫,就算还有埋伏,这些金吾卫的战斗力也说不上多强,而且这些纨绔们还惜命的很,自己两人搏命强攻应该有机会逃脱
然而,他的脚底刚刚踏上墙头,凄厉的箭啸响起——长矢贯脑而来!
这人倒也反应极快,不及回头本能地将刀面往自己的脑侧一挡——“叮”的一声脆响在他耳朵边响起,竟是把这箭给挡下来了!
也真亏得那射手竟射的这样准,箭头直直对着他太阳穴,丝毫不偏!
可是未及片刻庆幸,这箭啸声并没有断——另一枚箭后发而同至,在他抬刀挡住自己脑袋上的那枚箭矢的时候,这枚箭的铁簇“扑”的一声扎入了他的肋下,贯入内腑!
于是,伴随着一声惨叫,这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堕下了墙头。
院内被围之人,正和金吾卫打斗,见自己同伴秒扑,顿知事已不可为,逃生无望,倒也干脆决断,挥刀反戮,自己抹了脖子。
此宅上下,此时已是灯火明亮,江飞笑吟吟地看着手下打着火把把院墙外面的那个黑衣人也拖了进来,吩咐道:“把这两个人都拖回衙里去,看能不能查出身份来。”
不过,他也知道,指望在这种死士身上查出幕后指使人的信息,是比较难的。
他跨出后院的大门,隔着河渠,隔着那半人高的坊墙,向远处望去——此坊南面的履道坊中,黑黢黢的林荫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