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庙门。
等他追出庙门,空空的小院子中已无人影。
门口守着的两个随从正捂着嘴在窃笑……
他恼得一巴掌就拍在随从脑门上喝问道:“人呢?”
随从捂着头,呲牙苦脸叫道:“刚出去呀……”
几人转了一圈,鬼影都看不到一个,只好牵过马来,打道回营,一随从忍不住笑道:“汉家公主嘴刁,太子您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先洗脸……”
叶护“唰!”的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随着那人“噢呀!”一声痛叫,另外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这一群人嬉闹着打马远去,小庙又是一片黑沉静寂。
衣缥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一落地就弯腰笑个不停。
李猗也从树上跳下,一脚就朝他踹了过去……
待他俩从原路返回到城头上,已是三更。
高腾看到李猗回转,顿时激动不已,拱手行礼道:“殿下辛苦了!”
李猗嗯了一声:“事已谈妥!”
待他们下城会合武梓,商量好一应细节部署,三更已过。
回到王府,李猗进到自己的院子中,软罗和烟罗迎出来替她解下斗篷,却见秦暖一步从屋里冲出来:“姑姑,你去哪儿了?”
李猗淡然道:“自然是在金吾卫安巡卫之事!”
秦暖气愤道:“骗人!”
李猗瞥他一眼:“骗你做什么!软罗,有宵夜吗?”
软罗应道:“有燕窝粥,在温着,奴去给殿下端来!”
李猗嗯了一声,抬腿跨入屋中,却见张昭兰站在堂中一脸肃冷。
“兰哥,你还没睡?小乖今天没闹吧?”
张昭兰答非所问:“你出城找叶护太子去了?”
李猗眉梢一挑:“这你都猜到了?”
张昭兰叹口气:“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叶护心怀不轨,或者他早已和史思明达成某种协议,你怎么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怎么能这样以身犯险?”
李猗笑了笑:“我既然敢出城去找他,自然是有把握的!再说了,回纥人也瞧不上史思明那杂胡!”
张昭兰哼了一声:“太冒险了!你仅凭阿依慕对她兄长的溢美之词就如此行事?”
这时候,软罗端来了燕窝粥,李猗坐下拿起了小匙,“等我先吃了粥再跟你们说!”
张昭兰叹口气,不再言语。
李猗是真饿了,吃了一碗燕窝粥,还吃了几块点心才算好。
看着眼巴巴的秦暖和张昭兰,将今晚和回纥叶护太子的谈判内容给说了一遍。
李猗说完之后,并没有目的达成的好心情,反而心有不甘地冷哼了一声:“城下之盟罢了!先给他们些好处!等再过个两三年,本座一个一个地收拾他们!”
张昭兰劝慰道:“那二万匹绢和“一马易四十缣”原本是打算等平定田承嗣之后给回纥人的,如今史思明又突然作乱,倒是更为紧迫,即便是陛下回朝,也自是肯的!也不算是城下之盟。”
秦暖倒是知道李猗说的“再过两三年”是什么意思,她上次就听李猗说“火药”研制已有所成,只是大量制作需要时日。
到那时,李猗肯定是要扬眉吐气,把她嘴里的“杂胡”“两头蛮”“不臣之藩”都挨个收拾……
秦暖想了想,问道:“姑姑,衣缥先生说的给叶护的礼物就是那柄骨刀吧?”
“正是!”李猗点头:“说实话,我也想不出来,什么东西的骨头有那么长,确实神异!”
秦暖心道:那是你们没见过海里的大鲸鱼,比如鲸鱼的肋骨是可以的!
不过这话她就不说出来了,毕竟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凭人力能不能捕鲸……
秦暖又问:“姑姑,叶护说的那个魔僧,该不会就是从前你提到的衣缥先生的大师兄吧?”
李猗瞅她一眼,算是默认了。
张昭兰插话道:“那魔僧,我也有耳闻!想不到衣缥先生竟能灭杀他,堪称奇人!”
李猗默了默:“是请了红叶山庄的那位帮忙!”
张昭兰一怔,立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