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64年,南宋景定五年,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元年。金秋十月,风光旖旎的西湖正是赏菊的好去处。俯拾皆是的杭菊白的像雪,黄的似金,把西湖装点得犹如身着盛装的佳丽,空气本就清新如洗,还裹挟着阵阵扑鼻的幽香,自是惹得游人醉。
在如织的游人中,有一对姐弟特别惹人注目,他们年纪尚轻,身材高挑,衣着、谈吐、举止颇为得体。从簇拥着他们的家仆不难看出,他们当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面对如斯美景,姐姐胡玉莲叹道:“远山,今年的菊开得如此之美,爹娘没能一同前来实属憾事!”
玉莲鹅蛋脸面,玉齿朱唇,一头秀发乌黑亮丽,一双杏眼顾盼生辉,肌肤白皙恰似初春之雪,声音动听犹如黄鹂鸣叫。
身旁已经跟姐姐一般高的胡远山道:“是啊!爹娘也都是爱菊之人,可惜他们生意太忙不能脱身,否则真该跟我们一道过来。”
远山饱满的国字脸虽尚有稚气,却阳光俊秀,挺拔的身材虽还算不上健硕,却结实硬朗,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
不久,胡玉莲蹲下身子,在路边采下一朵粉白的菊花,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孤山说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五柳先生大概就是喜欢这份恬淡和娴静才会吟诵出如此优美的诗句。”
“我还是更喜欢‘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那份豪迈,若是士子们都如陶潜这样不满现实就归隐,那谁又来推动历史前进的滚滚巨轮呢?”远山一脸不屑道。
“你能喜欢黄巢的霸气和刚硬姐姐倍感欣慰。”胡玉莲看着远山说道,“如今,朝廷偏安一隅,不思进取,蒙古国却日益强大,他日若是蒙古大军杀过长江,你一定要披上战袍保家卫国。”
“姐姐,你放心,师傅昨日还夸我武功大有长进,蒙古大军如若来犯,我一定会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远山拍着胸脯说道。
突然,姐弟俩的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公子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胸怀,在下佩服!”
当他们转过身来时,风度翩翩的郑德云正抱拳冲他们微笑着。他二十来岁模样,一身青白长衫清新飘逸,眉宇间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高雅脱俗。胡玉莲俏皮一笑,嗔怪道:“公子像是谦谦君子,为何方才偷听他人言语?”
“在下见二位气宇非凡,甚想与你们结识,不知是否有此等荣幸。”郑德云道。
郑德云玉树临风,胡玉莲芳心大动,竟毫不矜持地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菊山后人郑德云是也!”郑德云再次抱拳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菊山后人啊。”胡玉莲作揖道,“小女子胡玉莲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浪得虚名,万望莫要见笑!”郑德云道。
“郑公子为纪念辞世的父亲自称菊山后人,孝心可昭日月!前些日子读到公子的诗句‘花落一杯酒,月明千里心。凤凰身宇宙,麋鹿性山林’时更是颇为神往,没曾想今日竟然能与公子在西子湖畔邂逅。”胡玉莲羞涩道。
被晾在一边的胡远山正想插话,胡府的管家吴定深色惊慌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小姐,老爷叫你们速速回去,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怎地如此惶恐?”胡玉莲的心儿砰砰乱跳。
吴定深吸了一口气后悄声说道:“你们的表姐杨如玉从宫里传来口讯说,皇上驾崩了!”
“天啦!”胡玉莲大惊失色,“说不定临安府会出大乱子,爹爹担心我们的安危,所以才要我们速速回去。远山,咱们快走。”
胡玉莲拉着远山的手正欲跟随吴定离去,抬眼看到了一旁的郑德云,忙说道:“公子,你也快些回去吧!要是有事,可到御街招贤坊的胡家大院找我。”
“再会!”郑德云直直地看着翩若惊鸿的胡玉莲,依依不舍地说道。
“再会!”胡玉莲的眼里也有难分难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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