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赵禥再次来到慈元殿想要跟胡玉莲一起进膳,胡玉莲红颜薄怒:“皇上已经答应过臣妾今夜去仁明殿陪贵妃娘娘,为何食言?”
“朕只答应你召她侍寝,未曾答应陪她用膳。”赵禥不急不忙地回道。
胡玉莲无奈,只得应允。不过,刚用完膳,她就催促赵禥快快返回福宁殿召唤全贵妃。赵禥耍赖道:“今日是莲妹妹封妃大喜之日,朕欲与爱妃共枕而眠。”
胡玉莲赶他不走,只能用苦肉计。她重重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赵禥怕她受伤,急忙将她扶起来问话:“爱妃这是何苦呢?”
胡玉莲道:“今日在后苑,臣妾已经明确告诉全贵妃,皇上今夜一定会召她侍寝,如果皇上食言,那臣妾只有以死谢全贵妃。”说着,胡玉莲又簌簌地流下泪来。
赵禥很不心甘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冲着外面大叫道:“肖若飞,起驾回福宁殿!”
候在殿外的肖若飞用自己招牌式的声音应了一下后,仰望着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道:“老天保佑,终于有人可以降服皇上,大宋有望了!”
赵禥一走,手心早已出汗的芹儿跑到玉莲跟前颤抖着说道:“娘娘就不怕触怒龙颜吗?方才紧张死奴婢了!”
胡玉莲杏眼一转,说道:“若是本宫跟全贵妃和杨德妃一样怕触怒龙颜,那就根本无法让皇上浪子回头。”
“可,可奴婢还是很害怕!”芹儿还在发抖。
玉莲牵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吧!本宫自有方寸。”
这会儿,坐在御辇里的赵禥和跟在辇边的肖若飞正在进行一番有趣的对话。后宫一片静谧,他们的声音听得十分真切。
“肖若飞,你说说看,朕为何会惧胡贤妃?”
“回皇上,皇上非是惧贤妃娘娘,而是深爱贤妃娘娘。”
“后宫佳丽无数,朕为何深爱于她?”
“贤妃娘娘是老奴从未见过的绝色美人,连老奴这种早就没用的老东西看到后都难免心动,皇上深爱她乃人之常情。”
“德妃也很是貌美,而且和贤妃颇有几分相似,可朕为何偏偏只爱贤妃?”
“那是因为贤妃娘娘风情万种,把皇上心尖上的肉都给撩拨动了。”
“朕只道你已经老眼昏花,没曾想还能明察秋毫。”
“回皇上,老奴眼是花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赵禥拍了怕肖若飞的后脑勺笑道:“不枉你伺候了大宋的三位皇上,也难怪先皇会格外器重你。”
回到福宁殿,赵禥马上说道:“肖若飞,速传全贵妃侍寝,完了把她送回仁明殿,再传胡贤妃过来。”
肖若飞没反应过来,支吾道:“皇上这是何意?”
“怎么?朕才刚夸了你,你就犯糊涂了!”赵禥不悦道,“照朕的意思去办就是了,无需多言!”
肖若飞惊惶地跪倒在赵禥面前谢罪,赵禥很不耐烦,骂道:“滚吧!没用的老东西!”
肖若飞诚惶诚恐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小跑着离开了福宁殿,虽然前两位皇上也并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可赵褀还是远比他们更难捉摸,他已经加倍小心,还是难免会被臭骂。他确实老了,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甚是滑稽,一旁的两个小太监看到后忍不住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