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正中下怀,胡玉莲一下子就有了信心,她平静地说道:“尽管许郎中已经宣布皇上的龙体已无大碍,可频频侍寝的全贵妃和杨贵妃至今却毫无动静,这让皇上难免会动摇自己的信心。臣妾故意隐瞒身孕本就有做贼心虚之嫌,而臣妾又偏偏曾经因为中毒被许郎中判定为几无怀孕的可能,这就会让皇上对臣妾怀孕一事深表怀疑。故而皇上怨恨臣妾并非主要是因为臣妾欺骗了皇上,而是因为皇上不敢相信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血脉。”
“那你倒是说说你何以能有身孕?”
“这都是许郎中的功劳!”胡玉莲道,“许郎中在给皇上调养龙体之时就开始为臣妾清楚体内的断子露之毒,起初,他也毫无把握,因为此法他是首次尝试。没曾想,在皇上龙体康复后不久,他就意外地把出了臣妾的喜脉。”
“既然你喜怀龙种,为何要秘而不宣?还谎称自己身体不适,拒绝侍寝,处心积虑地欺瞒于朕。”
“臣妾只是想竭尽全力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你这是什么话?莫非朕还会加害自己的孩子不成?”赵禥怒不可遏。
“皇上当然不会,但后宫中居心叵测之人不在少数,臣妾不能不防。”
“你尽可有防人之心,但何故要防朕?枉朕对你一片真情!”赵禥咬牙道。
“皇上的真情臣妾早就心领神会,但臣妾所防之人非同小可,臣妾怕皇上一高兴走漏了风声,从而为臣妾和这个可怜的孩子遭来杀身之祸。”
“谁有这个胆?竟敢谋害朕的爱妃和孩子。”
“她不是别人,正是皇上颇为敬畏的谢太后。”
“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太后娘娘一直着朕能早日延续皇室血脉,她怎么可能会害你的孩子?”
“臣妾正是因为知道皇上不会相信臣妾,所以这才连皇上都加以隐瞒。臣妾今天还要告诉皇上另外一件机密之事。”
“何事?”
“给臣妾投下断子露之毒的幕后主使不是张梅夕,而是谢太后。”
“怎么可能?她跟你的母亲可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而且平素对你格外疼爱。”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胡玉莲的心里那真叫一个苦,如果她能够将谢太后和贾右相的事和盘托出,解释起来就会容易很多,但目前的情势还不容许她做出这么冲动的事,而如此一来,她要想让赵禥信服实在是太难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胡玉莲说道:“皇上可否给臣妾一些时间来证明这些说辞?”
“怎么证明?”
“皇上暂且不要将臣妾有喜之事公之于众,待谢太后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如果她不会加害臣妾和这个孩子,那再好不过,可如果她处处为难臣妾,那就可以证明臣妾所言不虚。”
“朕可以配合你,可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推断,怕是连朕也不想再保你。”
“如果事实证明臣妾错了,臣妾愿意以死谢罪!”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臣妾还有一事相求!”胡玉莲欠了欠身说道。
见胡玉莲腆着大肚子行礼,赵禥终是不忍,忙抬了抬手道:“爱妃免礼,请说!”
“请皇上下令,让肖公公和慈元殿的所有宫女和内监都要保守秘密。”
“准奏!”
说完,赵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然后对着外面的下人们命令道:“贤妃有喜之事暂时还需要保密,谁要是走漏了风声,斩立决!”
随之响起了一片“遵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