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指望全贵妃,必须有所行动。 ”谢太后愁眉紧锁地说道。
“可现在皇上已经明摆着不再相信你,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很有可能引火上身。”贾似道说道。
“怕什么!真要烧起火来,赵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谢太后阴冷一笑,说道。
贾似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良久才说道:“我们暂时还是不能把皇上逼急了,狗急了也会跳墙,若是把他逼急了,恐怕只能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反而会落得一个‘鹬蚌相争,鱼翁得利’的惨淡结局。”
“道哥哥是怕内院起火,蒙古大军趁虚而入吗?”
“是啊!”贾似道长叹一声道,“皇城中有蒙古的细作,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且诡异的是,连大名鼎鼎的罗提刑,至今都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可见此人隐藏得有多深,手段有多高明。能维持目前的局面对我们而言也属不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
“道哥哥说得是!”谢太后道,“哀家这一次真是被胡玉莲这个贱人给算计了。这么多年来,为了在皇上面前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哀家可谓绞尽脑汁,没曾想今日却毁于一旦。都怪哀家之前小看了这个对手。”
“哪能怪太后?都是微臣的错!”贾似道说道,“如果当初我不采纳洪起畏的那个馊主意,胡玉莲根本就进不了宫,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破事来。这个家伙的表现越来越不能让我满意,我得找个茬贬贬他才能解心头之气。”
“道哥哥先消消气吧!”谢太后道,“洪知府虽能力有限,但还算忠心,他的这个主意也不算馊,我们只是暂时被动而已。”
“太后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贾似道说道,“我们先按兵不动,让皇上和胡玉莲他们都放松警惕,待孩子出生后再作打算。到时若诞下龙子,那就必须铲除,而如果是只一个公主,那就不足为患。”
“也好,让胡玉莲这个贱人先过几天平静的日子,等时机成熟,哀家定要她痛不欲生!”谢太后说道。
是夜,胡玉莲已有八个月身孕的事传到胡家后,胡永胜和杨芙皆喜极而泣,他们早就泯灭了做外祖父、外祖母之心,如今听到这个好消息,自然是惊喜不已。
许诺不想太扫他们的兴,等他们高兴得差不多了才冷静地提醒道:“胡员外、胡夫人,贤妃有喜一事固然值得庆幸,可这样一来,贾右相和谢太后怕是会不乐意了。如果这个孩子恰好是男婴,那他就很有可能成为太子,‘母凭子贵’,贤妃娘娘封后之事就会顺理成章,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许发生的事情。”
“是啊!‘福兮祸所依’,老夫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而贤妃烦请许大人过来报信,怕也是希望我们能商议对策吧。”胡永胜说道。
“正是!而且贤妃娘娘还要下官将此事告诉程左相和罗提刑,让他们一道来出谋划策!”许诺道。
“如此甚好!我这就让吴定去把他们请来胡家大院,”胡永胜道。
半个时辰后,程左相、罗提刑悉数到场,许郎中也闻讯赶来。许郎中首先就自己隐瞒了贤妃怀孕一事向胡员外夫妇致歉,胡氏夫妇不仅没有怪责他,还对他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