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可本相怀疑他这是惺惺作态,意欲取得我们的信任,窃取我方情报。”
“那这封匿名信完全有可能是子虚乌有。”胡员外道。
“非也!”罗提刑开口道,“这封匿名信出自下官之手,只是他的话确实不能完全相信。”
“罗提刑怎会有如此妙计?”程左相面带微笑说道。若是张侍中真心投诚,那对“倒贾派”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先前他不敢置信,还疑心其中有诈,故而高兴不起来。
“下官对朝廷的形势非常担忧,一直想策反敌方中的一名要员为我等所用。不久前,下官意外得知张侍中的父亲张夕潮并不清楚儿子助纣为虐的事实,一直被蒙在鼓里,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他写了一封匿名信,罗列了张侍中的种种罪证,希望他规劝儿子弃暗投明。下官并无十足把握,故而事前并没有跟你们通气,没曾想这么快就见了效。”罗提刑叹道,“哎!此举害了一位坚贞老臣的性命,下官的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罗提刑无需太过自责!”胡员外道,“如今,张侍中谨遵遗言,果断来投诚,若是他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
“如此说来,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对他多一些信任?”程左相道。
“暂时还是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不可对他透露我方的任何信息。”罗提刑道,“当然,程左相可尽快再找他密谈一番,对其投诚做出积极的回应,坚定他的信心。另,与他商定好情报传递的秘密途径,今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谋面。”
“罗提刑是想把他发展成我方的细作吗?”胡员外兴奋地问道。
“如果事实证明他与奸相反目之意已决,这就是未来我方最好的计谋。”罗提刑道。
“本相在明日就会约他密谈。”程左相道,“当务之急,我们还得着人尽快把奸相意欲剿灭羽林军一事通知文司郎,让他早些做好防范的准备。”
“下官明日就将启程去湖州迎接他们,自会将消息带到,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已经从平江府启程?”罗提刑道。
程左相掐指一算说道:“应当已经动身。”
胡员外起身抱拳道:“罗提刑,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罗提刑道。
“在下和夫人想随同提刑大人去一趟湖州,看望一下犬子胡远山,他追随文大人就快两年,在下和夫人都甚是挂念。”胡员外道。
“这是好事。”罗提刑道,“我们明早辰时三刻在本府出发,胡员外可速速回府做好准备。”
胡员外一离府,杨芙就开始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他归来。归来后,他满脸喜色地说道:“夫人,快快收拾一下行李,明早我们和罗提刑一道去湖州看望山儿。”
“相公,你说啥?”杨芙瞪着惺忪的睡眼道。
“山儿很快将追随文大人到湖州,罗提刑要去湖州迎接他们,我提出想同去,罗提刑答应了。”胡员外道。
“那真是太好了!”杨芙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山儿离家就快两年,我早就相思成病,罗提刑能玉成此事,我可真是感激涕零。”
“夫人,你就别再泪湿衣襟了,快去收拾行李,然后抓紧时间就寝,我们明早要在辰时三刻前赶到提刑府。”胡员外道。
“我好激动,哪睡得着啊?”杨芙闭眼作陶醉状。
对她而言,这两年来,最大的念想就是见到朝思暮想的山儿,如今就快梦想成真,也难怪激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