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又是哪个新来的仙仆不懂规矩,惹了咱们的小姑奶奶了。”
白衣男子脸上云淡风轻的打趣道。
紫玉回了他一个白眼,脸色渐渐缓和道,“她便是师傅在外新收的人间徒弟。”
“原来是她。”
白衣男子了然的点了下头,旋即将进门前就一直拿在的手上的半罐茶叶放在紫玉的位置上道,“师妹最近肝火旺盛了些,还是喝些清茶去去火吧。”
说着,他又俯身贴近君卿身旁,手心看似漫不经心的探试过她的头顶上方,轻笑不语。
“师兄,莫不是你要帮她与对立?”
紫玉眼风一扫,咬牙切齿的呛声道。
师兄?
君卿想起来,好像刚进仙宫是听紫玉和仙仆们议论时提起过,只是一直未见其人。
这么说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正是墨之的大徒弟慕容封了。
慕容封指尖轻弹了下飘逸的发丝,面色微妙道,“我只是寻思着那方的茶叶味道更好,可去摘来送给师傅他老人家,这不是师妹与师傅平日里关系更为密切一点,我特地来讨教讨教。”
紫玉一听这话,双颊瞬时染上两抹红晕,低头娇笑道,“师兄,你又来取笑我,你的仙术早已经是众仙徒中佼佼者了,师傅一直有意提携你为上仙,谁不知道师傅最看重的就是师兄。”
看来这个慕容封也不似外表那么简单,君卿心想。
慕容封笑了笑,并没急着接话,过了一会,才又续道,“师妹可有空闲随我去青茶山走走。”
“当然有了,师兄,我们这就去吧。”
紫玉欢喜的收起双刃刀,飞快跑到慕容封的身边,一门心思恨不得立刻飞到茶山去,也就把君卿这回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慕容封冲着君卿挤了挤眉眼,之后和紫玉有说有笑的扬长离去。
仙仆看准时机,连忙的搀扶起趴在地面上的君卿,把她送回了南厢房。
休养了两日,君卿的身体也总算是好转了起来,脸色依然还是掩盖不住的惨白。
这几日紫玉和慕容封一直忙着给墨之采集茶叶的事情,故而也没再来找过君卿麻烦。
难得四肢总算能自如舒展,又听闻仙仆言道,说是北厢房不远处的镜水池中的醉夜荷这几日开的格外好看。
君卿动了心思,次日便起了个大早,支了一把藤椅放在了镜水池旁的一颗蓬松的柳树下,闭目养神。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是被一串银铃般悦耳的歌声吸引醒来的。
隔着花痕疏影,君卿瞧见一名少女,划着小船犹在水中央,纤纤玉指从那大片大片翠绿的荷花叶上悉心的收集着一颗颗饱满的露珠,动作小心翼翼。
若非是那张脸记忆犹深,君卿一定认为是在梦游,眼前少女情怀泛滥的一幕,居然会是紫玉!
她的神情格外专心致志,偶尔低头浅笑,似是并没有注意到柳树下的君卿。
君卿揉了揉眼睛的功夫,碧色的池水中就只剩下了朵朵浮出水面的醉夜荷,与满池的清香。
微蹙起眉头,君卿青葱的指尖在另一手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敲了三下。
“嗒嗒嗒……”
忽而,君卿视线一转,发觉墨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一侧,口中随着君卿的节奏吐出了三个字。
墨之静静的凝视着君卿,神色有些让人难以琢磨感慨道,“几百年了,你这个毛病倒是依然不变。”
君卿坐直了身子,仿佛没听到他刚才的话,声音虚浮,扯起一个凄惨的笑容道,“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啊?”
她也不晓得为何见到墨之鼻头就忍不住的一酸。
墨之走上前,细细察看了她一番,双指合并在她手腕处轻轻一搭询问道,“你受伤了?”
君卿没有说话,反而避开他关切的目光。
“是谁伤了你?”
她还没开口,墨之面色一冷,瞬时完全明白过来。
“你怎么不懂得还手?”
“我没有还手的余地。”
君卿如实坦言道。
“都怪我平时太纵容你的懒惰了,等你病情好了,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放任不管了。”
他的话语了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君卿愣了一下,真没想到墨之还会有情绪起伏的时候,在她眼中,他一向是淡漠低调,不苟言笑,根本判断不出来喜怒哀乐的无情寡欲之人。
见她不说话,墨之垂首思虑了一会后道,“我还是去跟紫玉谈上一谈比较好。”
君卿闻言神色为之一动,她想墨之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和流素之外,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了吧,也许他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四目相对之时,紫玉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冒头闯了过来,语带娇嗔道,“师傅,你回来了,我说到处找不到你,怎的刚回来就跑到了这里?”
君卿看了眼紫玉,方才惊觉她今日与往常大不相同。
褪去了平日里一贯略沉闷了点的紫衣,这一身热火红衣把她的皮肤衬托的愈发白皙光泽,容貌也更似是艳丽。
她怀中如珍宝似的抱着一个晶莹通透的白净瓶,瓶身还渗着丝丝的仙气。
她似乎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什么,难道紫玉喜欢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