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话里有话。
紫玉明显也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也连忙膝行两步,扯着墨之的衣角急急道,“师傅,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其实是君卿眼里容不下我这个师姐,所以千方百计的诬陷我,想要把我从您身边赶走啊,师傅,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这一唱一和的戏码还当真是精彩,君卿冷笑的抽了抽嘴角。
墨之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缓缓的开口道,“你们都不必再说了。”
接着他神色厌恶的甩开紫玉,冷硬道,“紫玉,你一向在我无量仙宫里飞扬跋扈惯了,但是你本质不坏,从不伤人性命,还有慕容每次都帮你求情,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只是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我便不能再容忍你了。”
紫玉满脸惊恐的抬头望着墨之,低声哀求道,“师傅,师傅,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
墨之不等她说完,自顾自道,“你还是回去你父亲身边去吧,你在我这里能学到的仙术在他那里也是一样的,你回房收拾一下,等会就离开吧。”
紫玉一颤,手上的金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哭喊的扑倒在墨之脚下的,泣不成声道,“师傅,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没有要害她,这全是君卿那个贱人故意设计我,您要相信我。”
墨之轻轻摇了摇头,面色清然道,“不必再多说了,以后我们师徒恩情一刀两断,来人把紫玉带下去。”
听到墨之的命令,仙仆即刻入内,将哭的稀里哗啦的紫玉带了出去,南厢房外随之传来了紫玉鬼哭狼嚎似的的诅咒声,“君卿,你这个贱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封半是热闹半是惋惜道,“倒真是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师妹,师傅愣是不放在心上。”
墨之垂眼瞧了瞧慕容,沉默不语。少顷,抬眼望向君卿,“你快起来吧,身子骨还没完全好起来,这么跪的时间久了,更要在床上多躺几日了。”
“多谢师傅。”
君卿费力的站起身,泪珠一串串的簇簇落下。
刚才慕容封莫名其妙的掺和进来之后,君卿已经死心,认为自己这次是输定了,可是墨之竟然选择了相信她。
除了满心的感激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不必谢我,你若是当真要谢,就努力修行仙术,能到仙界下次的斗法大会上不要给我丢脸就好。”
墨之扶了扶君卿的肩膀,眉眼含着一丝温醇道。
君卿眼角噙着泪光,认真的点点头。
慕容封啧啧的咂咂嘴,不知何时已然自觉起身,半倚在了门口,似笑非笑道,“师傅要是没什么吩咐,我也就先行下去了,免得我在这碍了你的眼。”
墨之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算是默许。
君卿不免有些诧异,墨之与慕容之间似乎不像是师徒,倒是看起来十分亲密。
墨之仿若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咳了一声随口道,“慕容跟随我已有五百年了,所以说话与我随意了些,你别在意。”
君卿无端生出一丝尴尬,只好干巴巴的笑了两下。
两个大男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确实还真是随意了点……
墨之替君卿重新把了下脉,又嘱咐完她好生休息,便说有事抽身离开了南厢房。
溶溶月光,夜凉如水。
君卿闭目而卧,表面上睡着,实则脑海里却是乱七八糟。
她一会想想墨之,侧了个身,又想起来了紫玉的那句话,心绪怎么也静不下来。
不过最让她在意的当然还是那个所谓的梦境里的玄衣男子,他究竟是谁。
君卿醒来后原本误以为,是墨之在后山救了自己,但是在刚才她有意问起时,墨之却告诉她,他赶到的时候君卿已经吞下了那颗紫金丹。
难道真的只是幻觉?可是那缕真实的清香,又作何解释呢,甚至君卿总隐隐感到玄衣男子身上的气味十分熟悉。
不管怎样,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君卿暗自思忖,他日一定要找到他报恩言谢。
此刻正在胡思乱想的除了君卿,还有忧心忡忡的慕容封。
斟酌再三,他最后还是取了条黑色的面巾蒙在脸上,朝着君卿的厢房直奔而去。
刚站定在门口,墨之鬼魅般的出现在他身后,眸间凛然的低声喝止道,“住手。”
慕容封瞳孔内一片颓然的回过头,耸了耸肩,只得一路跟着墨之走出了无量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