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理的吗?
只是莫说,近距离看他的眉眼,君卿不得不承认,白华他确实生了副好皮囊。
若是换作普通女子,被他这么调戏下来,基本上也就智商所剩无几了。
但是……
君卿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迷离眼底,慎重的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撑开手大力的推开他。
可他愣是偏偏坚实的似是一面厚重墙,触碰上冷如玄铁的胸膛,真真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冷意让君卿不由的想起了仙骨被除的那个晚上,四周漆黑的令人恐慌。
白华形同陌路的站在她身旁,眼睁睁的看着魔尊渐渐得逞,却终是一言不发。
灵台瞬间清明,神思归位。
君卿心下一横,利落从腰间抽出一把玄铁匕首,瞬间抵在了白华好看的锁骨上方,一字一顿道,“立刻放了我。”
这把匕首原是她在无量仙宫里的藏宝阁里瞎转悠时,瞧着甚是好玩,才特意的收在了身上,还未请示过墨之。
本想着此番百花盛典回去便立马物归原处,竟没想到中途还闹出这么一遭,派上了用场。
白华向上移动了几分,余光瞥了眼锐芒霎现的刀锋,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唇角,径自朝着她又欺身压了下去。
君卿眸中一动,一个哆嗦,匕首飞快的滑过他的脖颈,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即刻挥散开来。
点点胭红落在了款款白衣上,似是暗夜里的雪中红梅,甚是好看。
君卿下意识的欲要去看他的伤口,他的发丝已然柔顺的挨上了她的脸。
来回蹭了几下,隐约着有些发痒。
还未开口,抬眸遇上他正深深的望着她,眼中闪了闪,却又归于平淡。
君卿被他这么一望,脑海中恍惚过一个浮云般朦胧的影子,似是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张冰块脸,同样神色的捧着她的脸,对她说,十里红妆,永生永世。
不过一瞬,君卿便又抽离了回来,却见他的脑袋埋在她的左肩上,竟是有些悲伤道,“我亦是不想抛下你,可是我别无他法。”
君卿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究竟讲了些什么,然则,白华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讲了些什么。
僵持的姿势久了,君卿显然支撑不住了,又不忍出声打扰他。
默了又默,艰难的撇过头望了眼溶溶月色,她又估摸了下时辰,看来绝对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了。
否则云游和墨之寻不到她,定然是会心急的。
她正想开口拒绝他,或者用某个善意的借口提醒他,诸如人类这种生物饿了还是要回家吃饭好借机逃走。
岂料,白华的手指停在他的唇畔,轻轻按动了两下。
君卿屏息凝神,却见他在唇边描线的手指骤然停了下来,冰川一般的眼忽然幽深,她眼皮猛然一颤,本能向后一缩,白华的唇覆盖上来,挡住了她后知后觉堵在喉咙里的惊呼。
舌头灵活的叩开她紧闭的齿缝,滑进她的口中,他闭着眼睛,每一步却是优雅娴熟。
反而君卿像是嵌入了糨糊的大脑,反应更是僵硬笨拙了起来。
白华的力量像是飓风一样,急速的掠过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
君卿越是反抗,他越是吻的越发激烈。
挣扎不过,抬手之间,只见君卿一个手刀砍了下去,正砸在了白华的右肩,他立刻昏迷了过去,人也终于安静了下去。
君卿将他安顿在凉亭内的石凳上,伏身趴好。
自己连连的扭动着脖子,伸了伸腰,这才觉得原来一男一女接个吻都是个相当重的力气活。
顿了顿,蹦跳着向前跨越了两步,她突然油感心情莫名大好。
终于摆脱了白华那个冷面无赖,她寻思着赶快回到仙宫才行。
可又伺了眼四下大雾茫茫,若是来了一只什么凶禽猛兽把他当做食物填了肚子……
想到这里,君卿忽又感觉这森森然的环境,着实可怖。
既然不能把他丢下,她只能把他带到景云镇中,放下之后离开才是上策。
她又重新折返了回去,将他背在后背,挪步前行。
前脚方要踏出凉亭,只听“哎哟”一声清脆的回音,后脚两人便齐齐的摔进了一个黑色的密洞之中。
虽说君卿夜深一向眼神不好,小时候和流素半夜出去抓蛐蛐玩,经常莫名栽进各种大小的深坑里。
可这次她的确是察看过了的,怎的赫然又平地生出这么大的黑洞来呢。
看了眼脚下依然昏死的白华,君卿嗤之以鼻撇撇嘴,双手在手臂上游离着,窥视着周遭小声道,“还是堂堂魔界的魔君,简直无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