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静了片刻,目光投向夜言手中的白纸伞上开着的朵朵红梅,幽幽的吐着暗红色的花蕊,如同溅开的血点子似的,一点点的朝着他的胸口袭去,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是险些从竹枝上跌了下去。再低头去瞅胸前的衣裳,登时一震,大片大片依稀可见的血迹,触目惊心。他立时闭上眼,屏息凝神了好大一会儿,才又掀开眼皮,再瞥了眼方才相同的位置,却是只见玄色。当下瞬时明白过来,适才想必是夜言给他施了个幻觉之术,本还念着自个儿修行千年定然也能比之三分有余,岂料夜言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无息的对他出手,他却还浑然不觉。看来夜言的法力远远超出他的估量之外,也是了,二人从未交过手,他所知晓的各种消息无非也只是来自于魔君莫邪和一些魔界的道听途说。不过,今日他也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一句话,天外有天,魔外有魔。他白华妄图统领三界,最少还要能与夜言睥睨方可,而差这一步,他还为时尚早。
思来想去,如今都不是与夜言动手的好良机,可若是就这么放了流素,他又着实不愿。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听得流素突然对向夜言道:“仙尊,便让我随魔君去吧。”
同时与夜言诧异的还有白华,瞥了眼这个被自己死死掐在五指下轻纱蔽体的女人,他饶是忽的来了兴致,欲要知晓她为何竟然反而倒戈相向的帮起了自个儿?
这话当然还是要借夜言的口问出才最合适,于是乎,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两师徒各怀心思的四目相视。不知过了多久,夜言似乎脸色极其难堪的样子,动了动嘴角,背过身去,手中依然撑着那柄纸伞,悠悠然道:“既然你想去,那随你去吧。”
不过眨眼之间,他却是已然消失不见。白华还想说些什么,却也都只能堵在喉咙里了。转而,他又是松开了手,将流素放了下来。视线转了几个弯,最后还是落在了弯腰咳不止的流素身上,沉着脸道:“你为何刚刚说了那番话?”
流素仍是顾自的一个劲咳着,也不抬头,也不理他。他见她似乎并不想说出原因,也便不再追问,旋了个身,正要离去,却是忽感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口,柔声一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想离开了?你可是忘记了带走什么?”
白华狐疑的瞥了她一眼,身子却是巍然不动道:“我忘了什么?”
流素手臂柔软的绕上他的脖颈,深深的凝着他深邃如冰的双眸道:“我。”
白华饶是淡淡一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流素脸色骤沉的不解道。白华的目的若非是她,方才又为何冒着生命的危险与夜言起了争执。倘然不是为此,她也定然不敢悖逆了夜言的意思,适又对他说出那番不敬的话来。
她盯着白华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心急,如若她此番不能跟着白华一同回去魔宫,又如何能有脸面再回去夜言的身边。但凡她一旦进入魔界,也能同夜言解释称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帮着西古悄无声息的对付白华,就算是她在魔界真的失败了,也还可以回去十里林中。可白华言下之意是要出尔反尔吗,这不是在逼她走上绝路吗?流素不由的后悔了,她实在是太冲动了太想利用白华摆脱夜言,才会做出这么不稳重的事儿来。她低下头,脑子里开始思索着眼下到底应是如何才好。
白华瞧着她面上一会黑一会白,颜色甚是眼花缭乱的紧,不由的眼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流素不经意间瞟见他的这抹笑意,霎时醒悟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娇叱道:“原来你是在看我笑话,你真是太坏了”
白华却是一把抓过她的手,眼眸瞬时冷了下来道:“我郑重的警告你,以后不要再随便的指着我。”
说完,又是一把的将其从竹枝上推了下去。猝然而来的袭击,到底让流素没反应过来,随之向后一倒,掉了下去。将将落地之际,饶是被白华一手揽了过来,抱在怀中道:“这会可以告诉我你方才为什么要帮我了吧?”
流素愣了一愣,目光牢牢的定在白华那张冷峻的面目之上。她总感觉她与白华并非初次相见,而白华对她的吸引力更像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魔力一样,紧紧的困住了她。她仿佛不能拒绝,更好似是完全拒绝不了他。片刻,她回过神,从他的怀里巧妙的旋出身来,随手摘下一片竹叶道:“因为我想知道你要我的原因到底是为何?”
白华却是随意的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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