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依,有人可靠。有个人会陪在我身边终于不再随意放弃我了……”
说着,她抹了抹眼角的落,苦笑着道:“你说你要护我周全,可你防的了天下人,却是防不了你自己,白华,你知道吗,这一路而来,真正伤我最深的人始终是你。如今你更是要派人来杀我,我的命反正是你救的,当时我便在想遂了你的愿得了,可是天意偏是不让我死,一定要让我活着去恨你,白华,我恨你,你开心了吗,总之,我恨你恨得好开心啊……”
她仰起头,又是一阵哭中带笑。她一面笑着,一面站起了身,羽萧发觉她神色不对,刚想上前拉她,她已然仰面跌进了冰冷彻骨的池水之中,霎时,一派淡然之中,淹没在了荷花池下。羽萧登时也跳了下去,四处寻她,游了好大一会,总算在碧绿的荷花茎中找到她,把她强行抱出池面,一路快跑送到了厢房之中。
而在亭榭后的假山之上,白华玄衣冷眉的望着不远处慌张离去,湿漉漉的两个人,拧紧的眉头中闪过一抹惆怅。君卿……为何你总是让我如此轻易之间便会动摇?
他的身形高大,仿若是月亮便在他的身后。明晃晃的月光,遂将他整个笼罩在其中。他摊开手心,望了望手上的玉簪,又紧紧的握住。
君卿从头痛中醒来之时,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带着阵阵花香落在她的半张侧脸之上。大约是睡了一晚,又睡得太沉,乍见这光,君卿下意识的抬手去遮。从手指细缝间正好瞧见羽萧影影绰绰的打开了房门,向她缓缓走来。
见到羽萧,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不完整的画面,比如他在弹琴,她在乱舞,比如她在哭诉着什么,他不无担心的静静听着。记忆的碎片一点点的整合了起来,君卿的脸唰的红的透透的。越发不敢看向羽萧,用手一个劲的挡着脸道:“你你你,你昨晚把我从荷花池捞出来之后,都做了什么了?”
无奈她的记忆到了此处戛然而止,她只记得好似是纵身跃进了荷花池,然后羽萧把她救了出来,又急急忙忙的朝着什么地方跑去,之后昏昏沉沉,君卿完全就不记得了。
羽萧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扭捏之态,又见她的双颊在日光下越发的红扑扑的,更加觉得好玩,遂摇着折扇,勾了勾嘴角道:“呀,这么快你就不记得了,昨天你可是搂着我,又是抱又是亲的,我怎的推你你都不撒手呢。”
君卿闻言,立时挺身而起,张大了嘴巴,磕磕巴巴道:“不可能……我才不是那么主动的女孩子呢……”
“可是你昨晚的确十分主动呢,你要不要再试试?”羽萧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形极快的靠近她的唇边,耳鬓厮磨道。
君卿心慌意乱的忙不迭缩到了墙角,埋着头,不敢再碰触上他的视线,最后又羞又怒道:“你你你离我远一点。”
她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好好的去回想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去抱羽萧,还……还亲他?这怎么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
羽萧却似是洞察一切的眼中清明道:“你且管慢慢想,仔细想,什么时候想起了,再来一次,我也无妨的。”
君卿随手抄起了被子丢向了他,他侧了侧身,巧妙避过。君卿低下头,捡起地上的鞋子,又要打他,正好一名侍女从外姗姗而来,鞋底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眉清目秀的脸上,还一连的摔碎了手中端来的汤药玉碗。
侍女顾不得查看自己的脸上的伤痛,扑通跪了下来赔起罪道:“主子请开恩,都是奴婢的错,不该擅闯房中,惊扰了姑娘,还摔坏了玉碗……”
不等羽萧说话,君卿已然从榻上跃下,及至侍女身边,伸手正要扶起她,她仍是巍然不动的跪在地上,不停的道着歉。君卿会意,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羽萧。
羽萧点了点头,侍女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君卿用愈合之术,轻轻的拂过她面上肿起来的地方,果然很快,侍女感觉不到疼痛,脸色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侍女讶了一讶,却也反应极快的感激着又要下跪。君卿却是当即阻止她,疑惑问道:“你为何不惊讶我的仙术?”
侍女眼风里不动声色的瞟了眼羽萧,而后又低着头道:“因着主子的身份不一般,想来主子对姑娘如此上心,姑娘也定然是与众不同的。”她这番话一语双关,君卿又是赞叹又是尴尬。想起她刚才说主子对姑娘如此上心这句话,君卿更是抿了抿唇,恨不能立时变幻出个地洞来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