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过,空寂的竹林中带出一道簇簇而落的萧索声。乍眼去瞧,仿佛与三界中任何一处的竹林并无不同。然而,此处不过是竹叶草里的一片幻象而已。
莫邪在君卿离开三界之时,消耗了几乎全部的灵力才勉强留住了君卿的一丝魂魄,又把她的魂魄依附在竹叶草上,希望她也借助竹叶草吸附招摇山周围的外来灵力,再来一点点的修补她残破不缺的魂魄。
莫邪总是相信着,相信君卿能再重新醒过来。尽管内心深处,他比谁都要清楚,这种存在简直微乎其微。
“君卿,魔界要面临一场大战了……”
莫邪坐在君卿卧于的榻上,如同絮叨家常一样的低声喃喃着:“天帝派下了天界的天君和上仙,还有那十恶不赦的冷剑前来征战魔界。爹爹并不畏惧他们,别说这些人爹爹根本没放在眼中,就算是再有十倍百倍的他们,爹爹也丝毫不屑与他们动手。”
顿了顿,却是长叹了口气:“可是爹爹却不能不提放天帝那个小儿啊。他可不是个平平之辈,他的父君之所以会败给爹爹,正是因着没有他的那份阴险毒辣和不顾一切。”
“他可是不惜让三界生灵涂炭,只要能除掉魔界,在他眼里所有的牺牲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的父君五百年前,就是因为对自己的儿子优柔寡断,才会被儿子出卖,最后让我成功的反擒了他。”
默了默,他回过头,望着竹屋门口处发出清脆碰撞声的风铃,似笑非笑道:“诚然我也不想杀了天帝,他与我毕竟师出同门。可是这世间本来就是你争我夺,斩草除根。我若不杀他,难保他日他不会杀了我。”
他低下头,手指摩挲着君卿绸缎的墨发:“你说,这几百年来,爹爹只是想让魔界中的人活的更平稳一些,不会被天理不容,不会被人歧视,爹爹有错吗?若是错了,爹爹怎么做又才是对的呢?”
可至始至终,回应他的除了竹窗外吹进来的风,再无其他。
莫邪伸手紧紧握住了女儿仍有温度的掌心:“君卿,你醒一醒,你醒来告诉爹爹好不好?”
君卿却仍是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犹如冬日的蝴蝶,脆弱却又让人不得移目。
就在莫邪黯然神伤之际,却是莫名的手心传来一阵剧痛感,当他回过神来,才方觉,原来是有一股强烈的意念在吸收着他体内的灵力。
他惊讶的双目圆瞪,瞧着手心与手心之间的不断冒出的黑气,瞬时怔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灵力骤减,莫邪开始变得有些吃力不住,只好强行用力又把手极快的收了回来。
“君卿……这……这到底是何缘故……?”
君卿?那股可怕的意念竟然来源于君卿?莫邪尚是难以置信,君卿明明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看上去一丝力气也没使出。
既然如此,这股意念又分明是来自她的吸附……莫邪越发不解,为何在君卿的体内仿佛是藏着一方令人为之震惊的漩涡,不过才是与她的肢体刚刚接触,她便像是竹叶草一样,把外来的灵力拼命的吸进自己体内。
“难道君卿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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