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玉又对颜月使了个眼色,脸上做出惊惶万状的样子:“快快,大少奶奶,奴婢扶你进马车,咱们快回府里找大夫去。”
碧玉不管三七二十一,让颜月先进车厢,一下子坐在车夫位置上,大喊:“你们快去回禀夫人,就说碧玉带着大少奶奶回府。大少奶奶肚子疼的厉害,出血了。”
跑过来的家丁嘴里喊着救人,可不过就是嘴皮子动动,没有什么动作。可听碧玉这么一说,才有人说这就去回禀还被缠着的白夫人。
颜月哪里想到碧玉还会驾驶马车,一路狂奔,将白夫人他们甩在脑后。也不走大门,直接就去了大厨房旁边的侧门,将马车赶了进去,扶着颜月下了马车,半蹲在地上:“大少奶奶,快点!”
“这这,”颜月不习惯让人背着,特别是女人背着啊,可是碧玉急得满脸通红,急促催促:“大少奶奶,快点。不能让人发觉。”
“好。”颜月一咬牙一闭眼,被被碧玉给背着,冲进院子。碧玉进了院子,先瞪了眼墨香:“还不快去给大少奶奶烧水!”
墨香偷眼看向颜月,倒是不反驳,期期艾艾的往小厨房跑去。翠花随之小跑进屋里,碧玉正在拉扯着白布,见翠花进来,忙压低声音关照一句:“快,将我上次藏起来的那个,拿过来。”
翠花“哎”了声,慌慌乱乱冲了出去。颜月不明就里,眼巴巴看着碧玉的忙前忙后。等到翠花皱紧着脸,端着金盆左右看看,做贼似的溜进来,踌躇半天,递了过去:“碧玉姐姐,这个,这个。”
碧玉瞥了眼盆“去,屋外守着,哭得厉害点,就说大少奶奶疼的晕厥过去了。还要缠住墨香!”说着,接过盆,也不给颜月看,拿着撕裂的白布,往盆里快速浸了一下,撩起来后,血红血红的水滴滴答答,顺着白布滴落下来,“大少奶奶,快,把裤子脱了!”
额,这个,这个,颜月颇有点为难,又闻到血腥气重的要命,本能的抵触。可门外已经传来翠花拦住墨香的声音,碧玉急的跺脚,不管不顾将血腥气的白布往床上一铺,拉着被子盖住颜月,催促:“快些褪下裤子。”
说话间,却听到翠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一声:“大少爷!”
碧玉还来不及使什么眼色,门就被人哐当踢开。白子谦蹭蹭蹭走进来,碧玉还来不及做出哭脸,就被白子谦看到她手里的盆子。探头看了一眼,疑惑问了句:“什么东西?”
不等碧玉回答,白子谦便转过头看向颜月:“怎么,被人打了?”
颜月“哎”了声,碧玉就猛然痛哭起来:“大少爷,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她,她,滑胎了!”
额!颜月觉得满头瀑布汗,唰唰的流了下来啊。可她又不能当面戳穿碧玉,还不能说白子谦知道真相,哎呀呀,她简直是,左右为难啊啊啊。
白子谦手刚刚摸到颜月被甩了耳光的脸颊,就听到碧玉这么一嚎,手下一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颜月:“那,可真是......”
“啊,这个那个,是啊是啊,”颜月趁碧玉没发现,冲白子谦眨眨眼,“真是命运多舛。”
白子谦不答,手顺着被子滑到颜月的小腹上,半点都没有痛失爱子应该悲痛欲绝的自觉,反倒是轻轻拍了两下,意义不明的说了句:“你不想要我的孩子么?”
艾玛!脑子坏掉了么!那玩意是个枕头啊是个枕头啊,亲。
碧玉听到了这句,端着金盆,满脸悲愤:“大少爷,大少奶奶怎会不想要小公子!她拼命躲闪,就怕小公子有什么闪失。可,可,那些人丧心病狂,大少奶奶挨了许多打啊。”
“哦?”白子谦站起身,呵呵冷笑几声,“这笔账总是要讨回来的。”转过眼瞥向金盆,“这个,是胎儿?”见碧玉点头,便“嗯”了声,就不再将眼投向金盆。
几句话功夫,原先被堵在人群中的白夫人她们,终于赶了回来。郑夫人扶着白夫人冲回院子时,就见到翠花和墨香跪在门外,而屋里隐隐传来碧玉的哭声。白夫人几乎站不稳地,摇晃片刻,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娘,月儿她,滑胎了。”白子谦扶住白夫人,让她坐在椅子上。白夫人不敢相信的看向颜月,怒斥:“不可能!好端端的,怎么会说滑胎就滑胎!大夫呢,曲先生呢。”
“妹妹莫急,我已经让人去唤城里最好的李大夫。我看呀,曲先生有些不灵呢。不如换个大夫瞧瞧。”
颜月装作痛苦的皱眉闭眼,可听郑夫人的口气轻飘飘的,有点掩饰不住的快乐。哎,要不是曲先生,随便换个大夫,假孕的事情必定穿帮。
“那盆里,那盆里是什么!”白夫人没有接口郑夫人的提议,自然看到碧玉手里端着的金盆。
白子谦握住白夫人的手,叹了口气:“那是,您的亲孙子。”
白夫人颤颤巍巍,不过扫了一眼,便不忍再看。正在此时,李大夫恰到好处的被郑绣迎进屋里。白子谦一个错步,将李大夫拦在床边,冷冷说了声:“内人的病,一直由曲先生照料。李大夫还是先看看我娘,是否有碍。”
作者有话要说:桑心,小公子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