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冯元春啐了一口,她看不上裴桑柔,那是因为她娇气不能干。
说好听点是性子单纯,说直白点那就是蠢。
要是不蠢,也不能被秦淑燕哄着跑,被秦淑燕卖了还傻呵呵给她数钱。
裴桑柔拎着肉从里面出来,目光带着哀怨。
“妈,你别老是这样对淑燕。”
冯元春哼了两声,“秦淑燕有啥好?我就看她不惯,怎么着,不行啊?”
裴桑柔把肉放下,柔声说道:“她还给咱们送肉呢。”
冯元春又啐了一口,“两块肉就能把你给收买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肉?几块槽头肉,那都是别人捡剩下的!”
裴桑柔自然认不出这是什么肉,只是看着确实肥了一些。
她讷讷说道:“她要是拿多了,她婆婆得说。”
冯元春鼻孔哼出两声,不想和她说话。
反正说再多,都改不了她的蠢。
忽然,屋里的嘒嘒发出一声尖叫,随即大哭出声,听着撕心裂肺。
冯元春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忙不迭跑进去。
她平时嘴上嫌弃嘒嘒不是带把的,可这是儿子留下来的唯一骨血,哪里能不疼呢?
冯元春只是嘴硬心软,对嘒嘒实则爱到了骨子里。
她连忙将嘒嘒抱在怀里,心肝似的哄着。
嘒嘒闭着眼哭,嘴里直嚷着:“不要死……妈妈不死……奶奶不要死……呜呜呜!”
冯元春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瞧这模样,像是被魇着了。
裴桑柔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含着泪说道:“妈,要不……要不我们找个神婆看看吧?”
冯元春剜了她一眼,“你再胡说,就给我滚出去。”
请什么神婆,那是封建迷信,还不如请赤脚先生过来看一眼。
裴桑柔连忙捂着嘴,她也是心急之下,口不择言。
冯元春看她嫌弃,便说:“厨房里还有两个鸡蛋,你冲一碗鸡蛋花给嘒嘒吃。”
裴桑柔连忙点点头,往外面走去。
冯元春哄了好久,才见嘒嘒消停下来,长长的眼睫毛都被打湿了,小脸挂着泪,好不可怜。
旁人都说嘒嘒没遗传到裴桑柔,要她老婆子说,其实不然。
嘒嘒大眼睛长睫毛,鼻子精致小巧却笔挺,要不是瘦得饥黄,头发没营养,那她肯定也是个小美人胚子。
在冯元春怀里窝了一会儿,便瞧见嘒嘒悠悠转醒,小鼻子一耸一耸,委屈极了。
等真真切切地瞧见了自家奶奶,摸着奶奶温热的肌肤,嘒嘒想到梦里的那些东西,小嘴一扁。
“奶奶不要死……”
冯元春笑了笑,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奶奶还看着咱们嘒嘒嫁人呢,怎么会死呢?”
别的不说,村里的老太太,就数她身体最硬朗咧。
又见裴桑柔端着鸡蛋走进来,嘒嘒眼泪啪嗒啪嗒掉。
“妈妈……”
裴桑柔连忙放下鸡蛋,把她抱了过去,在她脸上亲了几下。
“嘒嘒没事,下次咱们不上山了。”
指不定是山上有什么脏东西呢。
嘒嘒愣愣地看着妈妈,是热的,妈妈还对她笑,还喂她吃鸡蛋花。
等一口一口吃完鸡蛋花,嘒嘒浑身都暖和起来。
冯元春把她的小身子放进被窝,让裴桑柔陪着。
“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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