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勤俭持家,也没有这么持的嘛。”
他唉声叹气的收起盘缠,连着包袱一起扔到了床上枕边的角落,然后脱了外裳,慢腾腾爬上床,扑通一声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就不想动了。
浩气盟啊,好远呢。
他在七秀学艺两年,仗着这副身体底子不错,习武两年,独修冰心,如今勉强能够自保,临行前师父萧白胭告诫他,若是遇到一般小毛贼还好,但若是遇上那些武林高手,还是能避则避,且他虽在江湖并无立场,但七秀坊毕竟倾向于浩气盟,所以路上倘若遇上恶人谷,最好不要多事为好。
“哎呀,说到底,还是那么句话,柿子要挑软的捏,师弟,你此番出行,千万要小心,路上遇到不平事,说真的,量力而行啊,千万不要太冲动,虽然这话说的不对,不过……你明白就好啦……”
阿霓的话还在耳畔回响,秋烟雨发愁的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不再多想,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夜半时分,一缕月色洒入屋中,驱散片刻黑暗。
寂静的屋内,只余一个清浅的呼吸,一起一伏,片刻后,沉寂的黑暗中,忽然传来‘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悄悄开了。
而后,一个修长的人影,缓步踏入,举止虽不鬼祟,却是刻意放轻了脚步,缓缓来到床边,那人影将手中的包袱轻轻放下,似乎带着些许疑惑,来到床边,轻轻伸手拨开床帐。
几乎在这一瞬间,床内之人呼吸一顿,倏尔起身,毫不留情的冲着来人面容就是狠狠一拳,直打的那人闷哼一声,连连后退数步方稳住身形,这边,惊醒的秋烟雨也立刻拾剑下床,一脸戒备的剑指来人,怒道:“何方宵小,敢打小爷的主意。”
那人平白挨了一拳,捂着鼻子轻叹一声,解释道:“哎呀误会咯误会咯,这位兄台,你住的这间房子,是我事先订下的啊。”
一听此话,秋烟雨一窒,举着双剑的手也不由缓缓放了下来,那人捂着鼻子,也不呼痛,径直到一旁去,揉揉鼻子,放下手,点燃了灯烛,屋子亮堂起来后,秋烟雨这才看清了来人。
仍是那一身墨色布衣,儒雅俊逸的模样,令秋烟雨眼前一亮。
“是你!岁饮!”
那人听秋烟雨冷不防唤出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抬起头去打量站在床边,如今已今非昔比的秋烟雨,似乎觉得眼前人颇有些熟识,却想不起在何处曾相遇,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咦?阁下是……”
秋烟雨见对方已不识自己,微微一愣,随即便想起,二人当初不过是一面之缘,如今相隔两年,再相遇,对方哪里会认得出自己,不由收起双剑,自我介绍道:“是我啊,秋烟雨,你不记得了吗?两年前,你我曾在前往扬州的路上有过一面之缘。”
如此一说,岁饮总算有了印象,皱着眉仔细想了想,眼中意外的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恍然大悟:“哈,两年不见,我都记不得了,原本想瞧瞧今日是谁不请自来,却不料竟是秋公子你啊。”
秋烟雨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咳,怎么说呢,唉,也是我失礼了,请你莫见怪,还有,叫我烟雨就好,秋公子什么的,实在生分。”
岁饮仍是那一副淡淡的温和模样,摇摇头,笑道:“哪里哪里,如今这巧合,也是缘分,秋公子坐吧。”
秋烟雨看着岁饮那有些红红的鼻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再拘谨下去,尴尬的还是自己,于是同岁饮一同坐下,又瞧了瞧他的鼻子,道:“额,你的鼻子,好像挺严重,我这里有些药膏,还是先给你抹上吧。”
说起自己的鼻子,岁饮一愣,伸手摸了摸,失笑道:“哎呀呀,让你见笑了,无妨,一夜过去就好,这防备也是正常,是我唐突了,你不必挂心。”
秋烟雨勉强咧嘴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岁饮也没有多问他,看了看天色已晚,便道:“好啦,如今已是夜半,不宜多谈,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秋烟雨点头认同,只是此番再往床上爬,却是下意识的往床里靠,不如方才那般睡得自在,一旁的岁饮见状,也不冒犯,并未褪下外衣,便躺在了床外一边。
不再多话,合上眼,便又是一夜过去,经过如此一番闹剧的秋烟雨,合上眼,黑暗便侵袭而来,沉的令他压根来不及去想。
宵禁已过多时,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岁饮,怎的刚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