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宁安都听腻了,陈锋还没说腻,他也不知是长了张什么嘴,每天骂人的话能一百句不带重样的。
宁安听着是没什么触动,可他不想让这些污言秽语传到她耳朵里。
扬手,刀锋一过,有什么黏腻的物件掉落在地,还溅了血。
原来是陈锋的舌头被割掉了。
他面部肌肉因骤然的疼痛而剧烈抖动,眼里充满了恨毒。
在陈锋看来,宁安就是狗皇帝的人,一定是狗皇帝派宁安来折磨他的。
他紧紧抓着镣铐,一下又一下撞击铁门。
可他发不出声音了,也无法咒骂他们。
宁安心想,若是让陈锋这样撞下去,说不定真能把诏狱的铁门撞开。
“陈锋,皇上已经下了口谕,明日午时赐你当街斩首,今晚我就让你吃顿好的断头饭。”
狱卒端着饭菜,放在陈锋面前。
可他刚刚被割了舌头,如何还吃得了东西?
这显然是种羞辱。
陈锋将饭菜一脚踢开!
宁安说完了他该说的话,至于这饭,陈锋吃不吃,不重要了。
他最后看了眼铁门上的锁,转身离开了。
许清凝的意思是,该把陈锋放出去咬人了。
那他今晚就故意让陈锋逃出去吧。
左威死后,宁安升任北镇抚司,他如今是锦衣卫里的一把手了。
宁安虽然年轻,入职时间也短,可能力却不小。
一开始,底下这些锦衣卫都不服他,直到他带着他们,接连查抄了好几家权臣,这些人无论躲到哪个地方,都能被他挖出来。
有句话便是从诏狱传出去的,没有撬不开的嘴巴,只有想不到的酷刑。
很快,皇帝都夸宁安有魄力有手段,也够狠辣,比左威更适合接任锦衣卫,他也是真把这个年轻人当心腹培养。
不到一年时间,世人但凡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都会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事。
锦衣卫是疯狗,宁安就是疯狗头子。
他顶着张清俊面容,心早就冷硬如铁。
宁安擦着手中的刀,偏头说:“你们几个,把我明日要斩陈锋的消息泄露出去。”
“是,大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伙人今晚上就会来劫囚,他得让陈锋顺理成章地“逃”出去啊。
……
半夜,许清凝收到了宁安的回信。
她看完后将信也给烧了,目光盯着那纸张逐渐变成灰烬。
夜色寂静,难以入睡。
许清凝坐在窗台处,独自下棋。
她不是很希望下围棋,既耗费时间,也耗费脑力,下完一盘棋,总是精疲力尽。
可她好胜心重,输给苏丞相后,就一直想着赢回来,便不断钻研围棋,结果还是没赢几盘。
如今苏丞相都入土了,她更赢不了死人了。
现在,许清凝才真正体会到围棋的快意,因为棋子扣在棋盘上的声音,在暗夜里尤其清晰,每次落下一子,就好似捏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荣王那伙人还没有死绝,而且已经被逼上了绝境。
他们不在乎自己生死,也不在乎输赢,只在乎拉皇帝一起去死,就算不能杀了皇帝,也得断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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