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什么恩怨,可以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聊。”
季惺都能联想到来者何人,季维时怎会猜不出?丁志聪把人家女儿娶走,结果还没享几年福,就这么患绝症去了,是个父亲心里都不会好受。但这群人气势汹汹冲进来,看样子又对刚没了妻子的丁志聪恶言相向,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必得有个人为丁志聪说几句话。连厂长也不知所措地呆在一边,在场也没几个见过大世面会说话的人,季维时是当仁不让的出了个头。他这一番不卑不亢的做派,其实也为显示一下自己的文人风采。
儒雅秘书领会到了他的善意,点了个头,“谢谢,请问?”
“我们都是小丁一个厂的同事,大家都是来送小董的。”季维时略露些微笑意,又敛起。
“谢谢你们。”儒雅秘书一副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神态,制止了自己老板的动作。旁边有人抬来了几张椅子,那威严的男人终是愤愤的坐下了。
告别仪式于是继续进行。丁凯陪在他爸的旁边,丁志聪呆着呆着,忽然撕心裂肺地掩面痛哭,喊起“芝兰!芝兰!”连带的,丁凯也悲恸起来。那位董事长一僵,片刻后忍不住老泪纵横的样子,儒雅秘书却侧过身垂了泪。保镖们都站在董事长和秘书的身后,表情哀伤。
季维时去和厂长商量了一番,让厂子里的同事们都出去灵堂,给这一家子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他和几个厂里的壮年男子守在门口,怕有个万一好接应丁志聪。
季惺和季恪站在窗子边向里张望。
“哥,我刚怎么听那个老板说他女儿什么什么的,难道他是董阿姨的爸爸?丁凯的外公?”季恪记起了关键词。
季惺默默点头,“可能是吧。”
“怎么从来没听丁凯说过?”季恪抑制不住好奇,也觉得这剧情很神奇。
季惺略有不耐烦,“我不知道。”
外面人都三五一群窃窃私语着,好事者血液里的八卦因子分外的浓郁起来,粗俗些的已经在远处编排着,都是各种关于董家的传言。季惺听得直皱眉,兀自走出大门。
火葬场外面就是个杂乱的城乡结合部,人来人往车马嘈杂。季惺胸中郁结,一面是丁凯家的事,一面是自己高考的失利,头脑发胀,找了个花坛随便吹吹坐了下来,看着人潮,面无表情。
季恪这小子还是懂哥哥的脾性的,一会儿就追了出来要和他一处坐,“哥,你在这儿啊。”
季惺“唔”了一声。
他们不知道,此时灵堂里是吵翻了天。
董沛,也就是董芝兰的父亲,愤恨地说要把董芝兰的骨灰带回浙江老家去,不在这里下葬。
丁志聪一听,大惊失色,跪在董家家长面前,求他给他一点念想。
董沛怒极反笑,“哼哼,当年你一到我家,我就知道不好,让芝兰不要嫁给你,哪知道她那么死心眼,竟然还随你走了。这么些年,我们不是没有关注你们,只想着既然是芝兰的心愿,你人才也不是很差,就权且放你们一马。你倒好,让她成天在外面劳累不说,连她患病了都不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的错?你还想留她在这穷乡僻壤,死了都不得享乐?”
丁志聪哭道:“岳父——”
话还没说就被董沛打断,“不要叫我岳父!”
丁志聪只好道:“董先生,我和芝兰是真心相爱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她,没有照顾好她……我原本也是想给她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才会做起了生意,却没料到会让她如此劳累,最后连最基本的初衷都忘了……是我的错!但是,求你不要让她离开我……我已经在福泽园选了一块最好的墓地,山清水秀,一定能让芝兰幸福的长眠,我和小凯也能时时去探望她……”
“哼!你还想留下小凯……”董沛眼光一闪,“我也放纵你十多年了,现在也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小凯必须跟我们回去,以后你也休想再见到他!”
“什么?”丁家父子皆是一惊,丁凯往父亲身后站去,丁志聪也挡在了他面前,“董先生!你不能这样!”
“能不能这样不由你说了算,小凯是我董家的骨血,从今以后也该回到家乡去,不能让他留在这种地方!”董沛嫌弃地四下望望,他觉得就连这黑暗低矮的灵堂都显得那么不可忍受,“一路走来,我就在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省份和城市,如此脏乱不堪,不要说教育,就连衣食住行都落后许多,小凯留在这里能有个什么好?”
丁志聪摇着头,“不行,绝对不行!小凯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离开!”
董沛轻蔑地瞥他一眼,对着丁凯道:“小凯,过来!不要跟你父亲在这里呆下去了,到董家去,那里有更好的生
作者有话要说:====================
豪门狗血!哦也~~撒得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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