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方先生,这个你都看出来了?这不是随便栽的,因为这个宅基上原先住的人家,很不安生。所以,我爹请了个风水先生给看了看,那风水先生说,我们这个院子水气太重,但又凝滞不泄,需要将树木栽成游龙之象,使得这里的水气动起来才行。他说,水动,方能生财。”
“是这样啊,那原先的人家是怎么不安生的,你知道吗?”
李振海想了想:“原先,这里住着一户姓刘的人家,这家子是做木材生意的,一开始,生意做的顺风顺水,赚了大把的钱。但后来,这运输木料的车,撞死了人,而且一下撞死了两个,撞残了一个,他家里的老本基本上一下子都花没了。
这事儿过去以后,刘家又是借钱,又是贷款,生意又接着做了起来,但是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顺风顺水了。不是工人摔伤,就是车辆出现问题,还让人给骗了一回,损失了不少钱。不到一年,家里就负债累累了。
刘家的老太爷活到七十二岁,得了重病,看着儿子生意不好做,怕治病花钱,一根绳,挂树上吊死了。
我爹啊,当时也知道这些事儿,但他不相信这宅子有问题。加上刘家卖这宅子的时候,开的价又很低,他觉得这里再怎么不好,也比那旮旯角的老院强啊,于是就买了下来。
买下来之后,一开始我们家没出过啥不好的事儿。我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只发生过一件邪事儿。那件事……发生在大约十多年前的大年三十夜里。
除夕夜,都要在院子里摆上贡品,烧些纸钱,来宴请各路神仙。摆完贡品之后,我们一家子人都去屋里吃年夜饭,看春晚了。
看着看着,我们家的狗忽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听那声音,好像非常的害怕。我呢,隔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结果竟然看到一个人,正背对着我这边,弓着腰,站在那供桌的前面,好像在吃那些贡品。
那个时候,光线不好,我也是大致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很瘦弱,穿的一身灰色的衣服,显得也很破旧,我心道大年夜的,这是谁来我家了?怎么不进门,跑供桌那去了?可别有贼进来偷东西吃了。
想着,我起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往供桌那地方一瞧,刚才那人不见了,然后我四处看看,发现有个人影在院子的南面晃动了一下,似乎是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说着,李振海指着最南面的一棵粗大的梧桐,走过去道:“对、对,就是这棵树。我打开门灯,抄起一把铁锨,走了过来,当时还喊了几声,谁知过来一看,树后面啥也没有。
我看了一眼大门,是从里面锁死的。根本不可能进来人。当时,我家那条狗直愣愣地看着我这边,嘴里呜呜呜地叫着。我意识到可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吓得也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赶紧回屋里去了。
过了大年,我才把这事儿给我爹说了。我爹说,兴许是院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过年的,出来闹腾了。咱们最好找个人看看。
那年五月份,我爹找了个姓胡的风水先生,看了这院子。正是那位胡先生,让我栽种的这些树木。
种上这些树以后,这些年我们家人从来都没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我爹娘身体不大好了。总是病痛缠身,没活五年,都去世了。”
听李振海讲完,七叔道:“你所说的这些事情,确实和这宅院有关。”
“方先生,我这宅子……有啥不妥之处啊?”
七叔盯着地面道:“你这院子基本上全被水泥硬化了,别的不说,你看这水泥地面,大晴天的,潮气却很重。你摸一摸这水泥地下生发上来的水汽,看有什么感觉。”
我和李振海不约而同地把手掌贴到地面上摸了一下,触摸到地面的时候,我最先感觉到的,不是水汽潮湿,而是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颤!
摸到水汽,心却惊颤,这是水脉惊魂之象!
这样的院子住人,必然是鸡飞狗跳,怪事连连,伤病不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