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向前逃跑的话,那就只能掉头。陆昭君想象了一下不管不顾开着摩托车冲过去的场面,感觉就凭怪物那种不讲道理的身板,大概、也许、可能……
自不量力、以卵击石、车毁人亡,诸如此类的词汇在脑海里轮流登场。
“请问你的灵能是什么类型,能不能打过那个【异种】?”女人按捺不住,焦灼地追问。
“灵能?异种?”陆昭君更加莫名其妙了。
这人可别是精神不正常吧?他结结实实多打量了女人两眼——穿着斗篷、缠着围巾,就连手上都严严实实戴着手套,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倒是和他心目中神经病的形象不谋而合。
但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纵使慌乱也难掩清澈,好似一片清澈的大海,叫人看了不由得心一颤。
“你有办法?”陆昭君鬼使神差地问道。
“我看到你已经打死了一个异种,所以只要能让你恢复状态,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逃掉了?”女人迟疑着说道。
“那你还不如求求菩萨显灵。”一听这么不着四六,陆昭君不准备多理了。
他自己情况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有好有坏。
好消息是过了这么久起码还活着,说明这种“毒”十有八九不致命。
坏消息是过了这么久灼烧感也没平歇,反而有点越来越轰轰烈烈的趋势,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说恢复就能恢复的。
他不禁嘲笑自己病急乱投医——这个藏头藏尾的斗篷女但凡有哪怕一丁点靠谱的办法,哪还至于让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看到骑兵刀正躺在挎斗里,陆昭君也吃力地拽过来,死死攥在手里。
虽然现在他的抵抗能力就像婴儿一样孱弱可笑,但无论如何,让他坐以待毙是绝对不可能的!
陆昭君准备拧油门的时候,女人好像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攥住了骑兵刀的刀刃。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掌心,红色的液体一下子流淌出来。
“全靠你了!”她将掌心的伤口凑到陆昭君唇边,让血液滴进他嘴里。
“我……”陆昭君皱着眉头正准备说点什么,一阵过电似的强烈麻痹感伴随着铁腥味,从口腔辐射到全身,让他整个人浑身战栗,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在干什么!”陆昭君忽然觉得心很慌、很乱,又像是抗拒又像是期待,这种感觉他和怪物正面直对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忍不住大声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摇晃两下,纸鸢断线一样栽倒。
眼看着就要头着地,刚缓过神的陆昭君下意识伸手捞了一下,把女人托起来放在侉子座椅上。
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陆昭君后知后觉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终于反应过来。
“当啷。”
手里的军刀黯然跌落,陆昭君目瞪口呆地咧开了嘴巴,活像个被雷劈了的癞蛤蟆。
自己的臂膀似乎已经重新变得有力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