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怪笑。
有两个人没笑,一个是金录,一个是白诺。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刚刚罹患了帕金森症,除了颤抖还是颤抖。
“后来呢,这个僧人后来怎么样了?”金录急迫问道,连声音都在战栗。
“后来?”法案让笑话得抬不起头,完全没发现异样,“后来僧人发现这个地方有妖怪,于是就立下降妖除魔的大宏愿,后半本的内容全是打怪打得不亦乐乎。他还找到一些材料,自己打造了些法器什么的……”
“这货还挺会扯淡。”陆昭君抹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哈哈,虽然是扯淡了点,不过……当小说看还是挺有意思的不是?”法案自己越说也觉得越傻,已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故作坦然地解释完,一抬头,傻眼了。
金录这个狈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双眼茫茫然没有焦距。如果可以把他脸上的震惊换成粮食,至少够填补曲秀全市人民三年的饥荒。
要知道这货说是谄媚或许没错,为了活命明显缺乏一种叫做底线的东西,卖起同族来毫无心理压力。但说他一惊一乍就纯属胡编乱造了,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在水准线之上的。
白诺稍微好一点,不过脸庞上也是堆砌着诸如难以置信、始料未及、不可思议、半信半疑之类的东西,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一个……虚界?”白诺迟疑着说道。
陆昭君干巴巴又笑了两声彻底哑炮,就算再迟钝他也知道没那么简单了。
“什么是虚界?”他很头疼——文盲一般都容易头疼。
“你们瞧,这是那个僧人打造的降魔法器图样。”法案一听还有转机,赶紧献宝一样又掏出手机。
陆昭君饱含着求知欲凑了上去,然后皱着眉头一秒败退。图片里有些涂鸦一样的粗糙墨痕,抽象程度很适合立刻放弃绘画转行去当政客。
显然,在绘画方面,这位比丘既没有接受过专业教育,天资也平平无奇。
“这位僧人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手札留在藏经阁里?”白诺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只好向法案问道。
“这本手札后一半全是打怪,然后就突然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准是编不下去太监了哩,现在小说写手不都爱这么干。”癞和尚吸了吸鼻子两手一摊。
“很有可能,这本手札本来就不是什么小说,而是几百年前一位幸运僧侣的经历实录。只是很可惜他功亏一篑,死在了虚界里,再也没能回来。”白诺的呼吸急促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到底什么是虚界?”陆昭君继续问道。
“对咱们来说,这没准是个好消息啊!”金录一脸亢奋,光顾着和白诺交流,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只要躲进虚界里,至少今天就不用担心被那些叛军发现了。”
他们的打哑谜行径彻底激怒了某个文盲。
“停!”陆昭君一只脚大马金刀地踩在石墩子上,愤怒地俯视着,“到底!什么是!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