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我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我闭着眼睛,却能清楚地看到我身后的一切。
“不可能的!这是幻觉!这是幻觉!等等,什么声音?”
似乎是有什么声音,我竖着耳朵,这是一种险恶奇绝,阴森古怪的声音。
它时而阴嗡低沉,时而高亢尖锐。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脑子里左突右撞,不留情面地击溃了我最后的心理防线。
这绝对不是人类世界里的乐器能发出来的声音,甚至都需要加上一些适当的想象力才能把它联想成声音。
骤然降临诡异事件让我倍感压抑,我记得我当时浑浑噩噩、理智散尽。
想要描述那个惊魂夜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那一晚我所有的举动都发自本能的恐惧。
一直到今天,我才被迫接受了我拥有第三只眼睛的事实。
但似乎别人并不能看到那只眼睛。
不仅是人,就连机器也检测不到。我跑遍了附近的医院,还请教了有相关知识的同事,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大家都只当我得了癔症。一个失去了爱人和孩子的可怜疯子。
不过,这只眼睛也给我带来了许多明显的好处,比如我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不仅在阅读和观察时表现出了惊人的效率。并且不管是我的视力又或者是听力,都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高。
最显著的,现在的我,似乎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智。
在那之后我开始研究乐器,从二胡、古筝,到提琴、长笛。
但不管是什么乐器,都无法模拟出我听到的那种声音。
其中音色最为接近的是长笛,但显然我听到的那个声音更加鬼祟且更加富有穿透性。
除了研究乐器之外,我开始独自调查一曼的下落,但始终都没有任何进展。
在警方告知完我他们已经彻底停止调查后,我又拿起了两年前看到的那张报纸。
“李立清……看来必须得自己去一趟了。”
确认了留在这里已经不会再有新的进展后,我决定前往格尔木市寻找李立清。
这似乎是我目前能找到的唯一线索了。
我彻底地整理了所有和一曼有关的东西,又在书桌上留下了一封信。
信件的内容是关于我即将出发前往格尔木市寻找李立清的事情,我怕万一在我出门的时候一曼回家了,那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的去向。
所有的准备都完成了之后,我踏上了前往格尔木市的列车。
在经历了长达1667公里的跋涉,1985年10月12日下午4点,终于到达了李立清所在的一个叫巴郎村的破旧村落。
李立清在当地十分有名,所以我毫不费力地就问到了他的住址。
他的家在巴郎村内一条被原生林覆盖的山路尽头,整个巴郎村三面环山,村子内也大多是一些行将倾倒的破败土屋。
我如愿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李立清。
他的右眼处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像是某种哺乳动物的爪痕。他的身体也是衰弱的超乎想象,就和这里的房子一样衰朽。
他对我的造访表现出了不解和戒备,但还是不情愿地接待了我。
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酸臭和已经实质化的灰尘颗粒,房间内的桌椅板凳也无一不是严重老化,摇摇欲坠。
我也没有废话,直接询问了他是否认识一曼。
在听到了一曼的名字后,李立清空洞无神的面庞却突然一反常态。
他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但立马又变得扭曲,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用冰冷瘦长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
“你!你……认识李一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