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请众人坐下,缓缓道来:“这事说来话长,原是十年前的一桩旧事,也是风儿压在心头多年的结子啊。俺若没猜错,今日之寒又便是十年前的秦双, 只因当年风儿一句戏言‘两又为双,分双为又’,便有了阿又这一名字。当年,秦双本是凌府一名小厮,因会些拳脚,凌爷便要他做了风儿的陪练武伴,二人 年岁相差无几,又常常同起同睡,简直情同手足。只是后来一次演练,风儿失手错伤了他,他伤势过重没能医治,凌爷便命人将他安葬。可是,不知为何,他 竟又活了过来?哎,匪夷所思!”
段铖也觉费解,问:“宋叔叔,不会是大哥弄错了吧,死人活来岂不是诈尸?我看寒又那坏家伙可不像借尸还魂呐。”
宋乾略有责斥,道:“小子莫要胡说,寒又是真的活人,风儿成了这个样子,一定是确认寒又身份的。何况,‘两又为双,分双为又’之语,别人又怎会 知道?”
慧一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这死人怎有复生之说?恐怕是那寒又当年根本就没死绝。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凌少侠的心结说不定可以解开了。”
宋乾一拍脑门,道:“对呀!他活了就是说风儿当年根本就没有杀死他嘛!还白白为这事折磨了十年,竟然连笑都给废了!”宋乾越说越有些愤愤不平。
段铖恍悟,道:“原来大哥忘记如何去笑是因为这事啊!怪不得当日提起时,竟是那般苦楚!这个寒又也真是的,既然活着,干嘛不早出来嘛。”
宋乾颇为赞同,道:“小子说的对,害俺徒弟!今日又差点将徒弟害死,看来这回是他欠俺徒弟了,这笔帐得清一清。”
这时却听一人道:“不必了,就当是我还十年前的债了。”
众人闻声而瞧,说话之人竟是凌风,段铖见其精神大好,不觉由心而喜,走上前问道:“大哥,你无事了吗?”
凌风爽朗而回:“留下来只是痛心,过去的就让它通通去吧。既然小又没死,我也不必在为此内疚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对他好的,不过从此我不再亏欠。 我答应过曦儿,要学会笑,要成为一个爱笑的人。”
段铖眉头大舒,轻拳叩其肩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大哥,以后我们真的可以‘同生共死、同哭同笑’了。”
凌风心同首肯,笑道:“好!一定不辜负我们的誓言!”他转首向慧一行礼,道:“慧一大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慧一慈眉一挑,道:“哈哈,老衲本是追逐蛇头和鬼鼠,后来在岳阳一带将他们制服。本想闲游山水,不料接到凌大侠飞鸽传书,说是有人要害云仙师妹 ,老衲就此赶来,正好就撞见你们与冰火门之人打斗。”
段铖又起好奇,问:“师爷爷,蛇头和鬼鼠当日为何见了你撒腿就跑,您后来把他们怎么样了?”
慧一和善一泯,道:“十年之前老衲就差点收服他们,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师爷爷是出家之人,不可擅杀,自是将他们放了,不过他们的短 笛和红鼓被我毁了,几十年功力也散尽了,眼下恐怕归去鬼鼠东岛了吧。”
宋乾哈哈一乐,道:“大师又为江湖除了两害呐!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露首便是善事!风儿,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慧一大师,你被寒又冰魄掌伤了气海 ,是大师损力救你性命。”